范宁无奈,只得提着两个沉重的大箱子向府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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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佩进京后便直接回了自己在京城的家中,她父亲朱孝云正好上个月被调回京城,在地方上磨砺四年后,被升为正奉大夫,出任给事中一职,已经是正四品的高官。
随着婚期一天天临近,眼看离婚期还有五天了,朱佩既欢喜又羞涩,欢喜是终于要嫁给自己喜欢的爱郎,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天天在一起,羞涩是她想到了洞房花烛夜,昨天母亲给自己讲了洞房花烛夜要做的事情,让她一夜都没有睡着。
男女之间的事情朱佩也并非一点不懂,她和范宁在一起也温存过,也让那臭小子满足了禄爪之欲,但当母亲那么详细地说出来,还是让她羞不可抑,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害怕还是期待,但她知道,那是她从小娘子变成小妻子的必经之路。
朱佩此时坐在二楼小窗前,托着腮望着窗外想入非非,一张俏脸羞得通红,半晌她从那些羞人的事情中收回了想象,美眸流转,又看到了桌上的一封信。
那是杨大管家带给她的爱郎的信件,信中除了情意绵绵的话语外,还有就是让她早点想好,要不要跟他一起鲲州?
‘臭小子是不是不想让我跟着他,明摆着的事情他居然还要问?’
自己马上要成为他的妻子了,难道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当然要跟他一起去鲲州,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居然还要自己考虑,朱佩心中着实有点恼火,那臭小子一定是不想让自己跟他去鲲州。
朱佩有了心事,她一定要尽快问个明白,那臭小子到底什么意思?她收起信从楼上跑下来,对坐在门口晒太阳的剑梅子道:“剑姐,你去找一下那个臭小子,他问我去不去鲲州,到底是什么意思?”
剑梅子看了一眼朱佩,慢吞吞道:“其实我觉得不用去问姑爷,这个答案可能我知道!”
“你知道?”
朱佩愕然,连忙道:“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问题不在你的身上,而是你家人不想让你去鲲州。”
朱佩有点糊涂了,“剑姐,你能不能说清楚,倒底是谁不想让我去鲲州?”
“我是听阿桃说的,你祖父和范宁父母都认为婚后你还是留在平江府比较好,他们觉得鲲州太危险了,好像你父母也是这个想法,反正范宁还有两年就回来了,你没必要再去鲲州。”
“我去哪里是我自己决定,他们管不着!”
朱佩气得满脸通红,一跺脚便上了楼,‘哐!’的一声,楼上传来重重的摔门声。
剑梅子有点不放心,连忙跟了上去,在外面敲敲门道:“阿佩,这种小事情你还生气吗?”
“我已经出嫁了,他们还要管束我,到底要管我到什么时候?”
听到朱佩孩子般赌气的话,剑梅子笑道:“所以宁姑爷才写信问你,问你要不要去鲲州?这就是他的意思,让你自己决定,不要受其他人影响。”
朱佩忽地开了门,“我和你一起去找阿宁,我要亲口告诉他,我跟他一起去鲲州。”
剑梅子踌躇一下,“这不好吧!不是说成婚前新人不能见面吗?”
“谁说不能见面了,这种习俗既不是周礼,也不是大宋的律法,只是平江府乡下的臭规矩罢了,开封府这边就没有这种规矩。”
剑梅子笑道:“就算没有规矩,但你好意思这时候见他吗?”
朱佩的俏脸蓦地红了,她咬着嘴唇低头想了片刻,她还真没有勇气去见爱郎,如果母亲昨晚没有给她说那件事,她去见见那臭小子倒也没有关系,但现在......她哪里还有勇气?
“那.....那我画一幅画儿,你替我交给他。”
朱佩坐在桌上提笔画了一幅画,两只大雁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飞翔,一起飞向遥远的东方,只寥寥数笔,便将她想说的话绘制出来。
待墨干了,她用一根绸子把画卷束起,递给剑梅子,“剑姐,辛苦你跑一趟,把这幅画给他,最好别让人看见了!”
“放心吧!不会让人看见的。”
剑梅子微微一笑,拿着画卷走了,朱佩望着剑姐走远,她幽幽叹口气,她相信爱郎也希望她一起去鲲州,否则他就不会写信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