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等人回返杰尔泊堡的路上,清晨时分。
以艾尔布克城堡为中心,维吉亚轻步兵掺杂着雇佣弩手甚至几名扛着草叉的农民巡逻。
浓重的大雾天气,有些阴冷彻骨,然而这座城堡的老管家依然选择带着自己的儿子巡守在城墙上。
主人带着城堡中几乎所有的战力去复仇了,作为管家的他明知道危险却无法劝谏,因为死的那个人是主人唯一的儿子。
传承悠久的诺德贵族艾尔布克一氏如今就要嫡血断绝了,以后只能从远房旁支中过继……想到这,为艾尔布克家族效忠一生的老管家也感到悲哀。
很快,他就不再感到悲哀了。
一支自浓雾中射出的箭矢,挟带着一股惊人的巨大力道射中老管家,将这位穿着甲胄的老人硬生生打得倒飞而起,然后从城墙半空中摔落下去。
即便刚刚那一箭不足以毙命,从近五层楼的城墙上摔下去,也绝对够年迈的老管家死去了。
管家的儿子惊恐的看了一眼城内墙下明显已然死去的父亲,然后他又返身望向自己的杀父仇人。
只见在城堡下方那浓郁的雾气之中,隐隐约约十数维吉亚骑兵扩散开来包围了城堡,而为首的正是那位在诺德与维吉亚两国都素有凶名的强大子爵:威廉·卡斯特!
这个男人一手持弓一手取箭,虽然骑在马匹上依然是稳准狠辣箭无虚发,能够从平民阶层凭借战力硬生生杀上来的贵族就没有一个是好惹的,而威廉子爵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告诉那条老狗艾尔布克,我威廉·卡斯特来取他的命了。”
连射出七矢,简直箭无虚发,中之毙命。
然后威廉子爵才在城堡上的箭雨逼迫下选择了后退,他带着自己的骑兵如嗜血的狼群般盘旋于城堡之下怒吼,显示出如同燃烧火焰一般凶狂气势。
“威廉子爵,艾尔布克伯爵已经带领队伍去攻击杰尔泊堡你的老巢了,他不在城堡内。”老管家的儿子缩在城墙后面大喊,他可没有父亲那样的忠诚,更缺乏足够的勇敢,面对威廉子爵所率领的像狼群一般的骑兵队,看着那些踢打巡逻斥侯脑袋当球玩的凶残家伙们,他只想让对方赶紧离去。
“大……大人,威廉子爵打过来了,我们点讯烟吗?点什么颜色的?”一名低级战士凑到老管家儿子的身旁问道,老管家死了,整个城堡顿时只剩下老人的独子成为主心骨。
城堡内的讯烟分为:黑、蓝、红三色,黑色是有敌来袭,蓝色是攻击猛烈,红色是请迅速回援,我们即将城破。
三种颜色,分别代表着三种不同的讯息指令。
战士的疑问让老管家的儿子有些犹豫,然而一支箭矢在他眼前砰得一下射爆贯穿了那位战士的头颅……鲜血溅了他一脸。
“点红烟,点红烟啊你们这群白痴!!”
凄厉的嚎叫声从城头上响起,不过片刻,血红色的讯烟就自城堡中升空,而看到这一幕,威廉子爵拔马而走,一行十余骑消失在了城头上众人的视线之中。他们,原本就没打算真的攻城。
“早知道艾尔布克堡的主事者熊成这个样子,我们应该多带点人过来,一举就能攻下这座城堡。”一名极为强壮的负斧骑士驭马来到威廉子爵的身侧,如是的言道。
他叫奥多,是威廉子爵骑兵队的副官,体魄强壮为人嗜血。
威廉子爵此时左肩膀上被射入了一支箭矢,入肉并不深,此时已然被子爵拔了下来,他自行处理并包裹好伤口。
哪怕以威廉子爵惊人的勇武,一骑一弓压制一座城堡的射手也是做不到的,这还是艾尔布克城堡内的精锐已然尽出,不然十余骑冲城,被诺德弓箭手射成刺猬才是唯一的结局。
诺德虽然不以弓箭射术闻名,但毕竟也不是纯粹的水货。
居高临下的地利优势下,即便原本比威廉子爵弱得多的射手,也能够造成巨大的威胁,尤其是数量叠加到一定地步之后。
“打下这座城堡做什么,我们还要分散人手去管理镇压……只要艾尔布克那条老狗看到讯烟往回赶,就要陷入我们主力的埋伏与包围中。
在峡谷地形,步兵与弓箭手占据有利地形,再加上你我率领骑兵冲锋,两百名来回奔波士气衰退的诺德重步,你说我们可以俘虏多少?”威廉子爵策马冷笑着问向自己的副手,这个男人的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战意。
“……可是,子爵。如果老艾尔布克没选择回援,而选择继续攻击杰尔泊堡呢?他们虽然是步兵,但走得早此时离杰尔泊堡也不会太远了,而我们的城堡里也一样是精锐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