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给他叫来司机开车在门外等,送他出去时,低声劝他,“小少爷,玩得再高兴也不要在外头逗留太晚,两天没怎么休息,身子哪能撑得住,先生工作繁忙,不要叫先生担心。”
他点头,“我明白,心里有数的,外头太阳大,伯伯你回去吧,”
谢夕泽坐进后座,司机把车开的四平八稳,下午两三点时间段交通还算通畅,半个小时就到了地方。
谢夕泽身体不太好,大家给他订的地方讲究清静,报了名字,门童给他引路,穿过曲曲折折的竹廊,没进门,就听到一嗓子高亢放歌,具体唱什么词语倒是含糊不清。
有人发现他,“夕泽过来了。”
“生日快乐啊,夕泽。”
雅房里别看闹,其实也就四个人。
裴引走到他面前,微微俯头,递给他一个精致的盒子,“生日快乐。”
谢夕泽大方接过,“谢谢你,阿引。”
他抬头看对方,裴引一如既往的美,用美形容一个男人有点奇怪,但裴引的五官继承了裴妈妈的古典细致,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看人时都是闪着光的,脉脉含情,哄人心悸。
他笑了笑,抡起拳头不轻不重往裴引肩膀砸去,“一段时间不见,你这家伙又长高了,我看你都得抬头。”
裴引接住他的拳头,也笑,“前几天量过,186。”
谢夕泽叹息,得,他才175,高他十厘米了。视线一跃,顿了顿,他有点诧异又高兴地看着另外一个俊美青年,“景哥?!”
宋景是宋冽的外甥,也是世上唯一的亲人,宋景在川高当生物老师,教过谢夕泽三年,也在学校里纵容护着他三年,凡是和宋冽沾边的东西,谢夕泽很难不去注意,宋景对他又好,所以他也喜欢对方,在学校都不叫他老师,就喊景哥。
“景哥,今天没课吗?”
宋景眯眼笑了笑,递给他一礼盒,“休假三天,知道你今天过生日,就和这几个小崽子过来给你庆祝庆祝。”
几人笑嘻嘻入座,裴引细心观察谢夕泽的脸色,“最近身子好吗?”
谢夕泽没想瞒住眼前几位好友,拿起用热水烫过的筷子加菜,边吃边说:“好多了。”
“夕泽什么时候回学校?”
谢夕泽看了看裴引,说:“大概下学期就能回,具体情况还要等医生通知。”
几人欲言又止,但都没选择问他。他们知道谢夕泽身体不适,却不清楚他到底生了什么病,大家忍着不去问他,也不给他搞特殊对待,免得让他不自在,平时聚在一起,该干嘛还得干嘛。
中间裴引都没怎么吃东西,倒给谢夕泽夹了不少菜,他和谢夕泽认识比其他几人早,对他就多照顾些,散宴后,裴引送谢夕泽回去。
“阿引,司机就在门外等我,不用送啦,我们什么关系,不用客气。”
裴引一直微笑,“既然不客气,那就让我多送几步,最近学生会事情多抽不开时间,过几天等我休息到宋院找你如何。”
谢夕泽点头,“好啊,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别忙出毛病了。”
裴引忽然伸手,动作很随意,在他头顶轻轻捋弄两记,“你呢?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眼底的黑眼圈都跑出来了,人也有点瘦。”
谢夕泽打起马虎眼,“天热。”
裴引没什么好气的笑说:“宋院那块宝还能把你热着。”
谢夕泽露出白牙跟着他笑,裴引见他笑了,心情放松许多,语气却严肃起来。
“夕泽,赶紧养好身子回来上课,如果需要倾诉,随时给我打电话。”
裴引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谢夕泽等着,送到门外有些时间,对方却没开口。
裴引说:“回去好好休息,我到学校那边还有点事处理。”
谢夕泽拉住他,“要不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免了,你现在就回去休息。”
两人在门外分别,司机打开车门等谢夕泽进去,他探入半个头,手臂遭到裴引往回拉,给他一个虚抱。
今天的裴引有些不对劲,谢夕泽纳闷,“阿引,你今天怎么了?”以往两人走得近,对方却很少像今天这样又抱他又弄他头发。
裴引像之前一样,把他的头发捋乱,又贴心的整理好,“咱们都认识五年了,你怎么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