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清未听进江云秀别的话儿,倒是听着了休弃二字。
在江云清开口前,江云秀朝江家两兄弟道。“大哥、二哥,云清还小,这事儿怨不得她,知晓她心里对我这个做三姐的恼着,你们也别往心里去。”
听着江云秀这般说道,江家老大和老二还能说道啥,江氏怕着屋里一家子人折腾,倒是没想着,云秀也是心宽的很,越是这般想着,越是觉着对不住自个三闺女。
今儿爹不在屋里,听自个娘说道,爹昨儿便出门给人上工去了,怕是没个四五日是忙活不完。
江云秀这顿饭吃的安心,可心里也是有些惆怅,一家子都围着她转,江云清坐着未说道话儿。
这不禁让江云秀想起了现代与江云清自小一块儿那会子,她家就她一个独女,原本有个大哥,后来出了车祸,父母伤心欲绝,那几年一家子也未怎的好过活,怕是因着那会子,江云清也越发的变了个人似的,自此后,两人的关系也疏远了不少。
想来,少年时的善良,却并未一直维持下去,有些事儿说变就变了。
吃过响午饭后,江云秀觉着乏了,江元氏见着她这般,让她自个好生歇息,带上里屋的门,便与江氏坐在院子里边做针线活儿。
江云清吃了饭丢下碗筷便进了里屋,也未见着说道过一句话儿。
江云秀打量着里屋,江家住的土砖屋,睡的是炕头,炕头上边还搁放这好几个箱子,箱子上边搁放着叠好被褥。
想来,江家也是家徒四壁,屋里除堂屋,倒是有三间里屋,还带着一间搁放杂物的屋子。临着旁边是个厨房,外边是围了半人高的墙院。
江云秀躺在炕头上盯着屋顶,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总觉着在莫府待的那些时日跟做梦一般,饶是这会子。她也不知晓,是真梦还是怎的。
人总是因着遇着甚的人变化而变化,江云秀本也不该那般让自个心里的恼意和恨意冲昏了头脑,自作聪明的打着小算盘。
现下才知晓,在莫府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毫无意义罢了,如今净身出了莫府,除了那些衣裳,以及尚书夫人给予她的镯子和物什,连着罗玉送的那盒绣针、郡王妃送的镯子以外。甚的都未得着。
莫言要娶了梅儿为妻,可老夫人不应了这事儿,梅儿最终还是换下了那一身大红嫁衣,嫁给莫言为妾。
当日夜里,莫言并未进了梅儿的屋。虽也是在小院,莫言还是住在于江云秀一块儿住的屋。
而绿儿才知晓,大少夫人是被大少爷给休了,得知这事儿,绿儿偷着摸了好几回的眼泪。
梅儿与江云秀不同,嫁进莫府后,每日早起便上莫氏院子去请安。又时不时往李涟漪院子打发人送些物什过去,倒是李涟漪这般与梅儿走得越发近了。
江云秀在回来两日,这被休了的事儿,传遍了整个江家村.
先前江云秀痴傻,与江家村的人倒是不怎的熟道,就是能说道几句话儿,也是逗着她这痴傻乐呵呢!
这回知晓江云秀给休了回来不说,那痴傻病倒是好了,大伙图个热闹,紧着上江云秀屋里来瞧瞧.
回了娘家,在江云秀自个心里,也有些不自在,虽说这江家人对这个也是不苛刻,到底不是痴傻江云秀。心里的隔阂还是有着的,比起莫府那般,自是好得多。
这会子有两个妇人进了江家院子,江云秀闲着没事儿,倒是与江氏和江元氏一道在院子里边忙活着。
“哟。大嫂,这是忙活着呢!”率先说道话儿的,是穿着灰色衣裳的妇人,身形较为瘦小,与她一道来的,比起她来,又丰满不少。
江氏瞧着院子里边来人了,赶紧搁下手里忙活,站起身拍了拍衣裳,道。“牛子他娘,他婶,你们咋来了,快坐。”说着,便去一旁拿来了两个小木板凳搁在她们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