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过的很是沉闷。全家都因为邢霜的身体不好,没有什么过年的心情,家里自然也没什么气氛。
倒是王熙凤为了让众人打起精神来,也不知从哪儿搞来了个京剧的班子,在院子里架了戏台,整整唱了两日。
邢霜缩在房里,隔着窗户远远的听着外头传来的声音,笑眯眯的听着。
华夏这么多戏曲,她唯独听得懂京剧,也最喜欢京剧。才来的时候,她也听不大懂,还是贾母拉着她听,不少句子都是她一字一句说给自己听,自己才渐渐爱上的。
邢霜想到这些,忍不住微笑,这个世界,虽然有苦有累,可她觉得很值得,至少她付出真心的那些人,到最后都以真心回报了自己。
也许有人会为她之前的隐忍觉得不值,可她却觉得,只要能有回报,再多的隐忍都是必须的。
有时候,人就是要学着忍耐,学着长大,学着成熟。
她在现代,活的也是张扬跋扈,就跟当初的王氏一样。可为了生存,她改了很多毛病,虽然依旧我行我素,可也懂得妥协了。
谁说她只有付出,看,这不是她的收获吗?
还有她的这些亲人,她的儿子,她的女儿,和这些孙儿孙女们,也都是她的宝贝。每一个,都让她舍不得这里,可是她知道,这些都不是真实的。
邢霜看着窗棂,跟着戏里的词唱了一句。
金钏在一旁笑道:“太太这一句倒是有点味道了。”
邢霜看着她,心里一动问她:“你可有钟意的人家了?”
金钏在她跟前蹲了下来,裹了裹她腿上的被褥,笑着摇了摇头:“我就守着太太,哪里都不去。”
邢霜看着她,怔了一会儿,忽而笑了:“傻丫头。”
金钏也笑了起来,可是心里却有些微痛。
窗外传来贾艺带着弟弟妹妹们在院子里玩耍的声音,配着那曲儿,倒也不显得突兀。
屋里金钏絮絮叨叨的,小声的给邢霜说着话。
“前儿芸二爷进来给太太拜年,老爷说太太乏了,他便在门口给太太磕了头。还说太太去岁给他的银子,他拿来开了几间牙行。如今生意极好,还请太太放心。
“芸二爷还说,京城那边来信了,说是平姐姐已经嫁人了。嫁的是个书香门第之后,虽家里落魄了,为人却是极有骨气的。周大人给了一笔不菲的陪嫁,平姐姐过门之后,日子过得很好。
“大爷那边也说,林姑奶奶那头说是过了正月就回来,她说要看着咱们姑娘出嫁。张家那边打过招呼了,都没说什么,还请太太放心。”
邢霜一句句的听着,笑着点头问:“还有什么?我这一躺好几个月,竟错过那么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