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抹着眼泪道了声“是”,目送着伯父伯母离开,这才进屋去看他娘。
邢霜这头跟贾亮回了清远居,一进屋就见探春迎春等孩子已经守在屋里等着,见父母回来了,都纷纷迎了上来询问。
邢霜因有话要对丈夫说,挥了挥手让她们散去,又嘱咐道:“这事儿与你们无关,就是听到什么风声,也别再来问了。”
儿女们也不敢不从,只得应了下来,又退了出去。
待屋里人都走了,邢霜又把丫鬟支了出去,这才跟贾亮说了自己的想法。
贾亮听了妻子的计划,忍不住连连倒吸冷气。
“可以啊,你这小心机耍的。”
邢霜白了他一眼道:“凭什么男人懂计谋就叫腹黑,女人懂计谋就叫心机?你直男癌啊?”
贾亮无语苦笑:“这也是你们女人造出来的词啊,关我啥事。不过老婆,你当真要用这个法子?我倒觉得直接用我的族长权利,把贾珍开除出籍就好了。万一你这计划不行,岂不是把你自己呕死了?”
邢霜冷笑一声道:“动你的权利固然轻松,可为了一个废物,毁了你长久以来营造的形象,那我们这些年不都白白苦心经营了?”
贾亮叹道:“也是我疏忽了,只想着家里有珠儿能抗下重任,琏儿和琮儿也都懂事出息,便忘了还有个废物弟弟。”
邢霜闻言宽慰他道:“不止你忘了,我也忘了呢。也是我以前一味为了名声,倒是心慈手软了起来。现在看来,有时候还真不该手软啊。”
贾亮也感慨道:“还真就不能手软,不如这样。先按着你的计划来,若是出了意外,或是没按着你的计划走,我再出手助你。”
邢霜点了点头,又跟丈夫说了会话,这才把丫鬟叫了进来,梳洗更衣睡下不提。
只说第二天清晨,邢霜一大早起来就坐在窗前发起呆来。金钏和玉钏进来伺候,她也不肯起身梳洗,两个丫鬟一下就急了。
再一看床上,老爷居然还睡着,眼看着上朝的时辰都快到了,两个丫鬟只能先去叫老爷起来。
谁知贾亮坐了起来,挠了挠一头乱发骂了一句:“上个屁的朝,老子一肚子火,告假告假!”
说完,他被子一蒙头又躺下了,无论金钏玉钏怎么唤他都不起来。
金钏无法,只得出门去了荣禧堂,找来老爷的心腹小厮家旺,让他带话去找贾珠,给老爷些告假的折子。
家旺这头来了直节堂的偏院,报了信上去等着通传,谁知贾珠竟直接走了出来。
“正好,我也要告假,你随我去荣禧堂吧,笔墨准备着。”
家旺忙不迭前头带路,待到了荣禧堂,贾珠写了两份告假折子,一份是呈到御前的,一份是给翰林院送去的。
贾珠把折子叠好,吩咐家旺去送,这才转身又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