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帘子进了花厅,见贾琏已经来了,甚至贾琮贾芸都在这儿,贾亮只得又转回去,重新穿好了衣裳这才出去。
只穿个衣裳的时间,厨房已经送来了早点,三个男孩围着桌子坐了开始吃早饭,贾亮出来一看,伸手把贾琏跟前的及第粥给拿开了。
“你干什么!”邢霜一看急了,这及第粥的寓意很好,就是专门给要上场的学子吃的。
“不能吃汤汤水水的东西。”贾亮见妻子要发飙,赶紧解释道:“这一进去就是三日,不得出入,解手只有个小桶。他只能少吃些带汤水的东西,免得给自己臭死。”
邢霜吓了一跳,看向贾琏有点舍不得了:“这么严苛?要不,咱不去了?”
贾琏笑了起来,扭头对父亲道:“好歹也是母亲一片心意,父亲就让我吃一口吧。”
接着他又对邢霜道:“母亲放心,先生早跟我说过场内情形,我已有了心理准备。”
邢霜瘪着嘴,又想哭了。儿子这么听话懂事,她上辈子也没扶几个老太太过马路啊,这是哪儿修来的福气?
贾亮见妻子的荷尔蒙又不受控了,生怕她影响儿子的心情,忙对邢霜道:“你要是不放心,去厨房给他做些你拿手的点心带去,尽量别做带汤水的就行。做些甜的,可以补充能量的最好。”
邢霜一听,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边走边叫袭人来打下手。
屋里的男人们都松了口气,贾琮边喝着粥边对父亲竖起了大拇指:“还是您有办法。”
贾亮得意的一抬头:“废话,我可是你老子!”
贾琏偷笑,问父亲:“您怎么不多睡会儿,今儿不是还要礼部衙门么?”
贾亮笑道:“今儿不去了,昨儿便告了假,我儿子要经历人生的第一次重大考验,我还能缺席?你放心,不论好坏,我与你母亲都会以你为荣。”
贾琏心下一暖,站起来给父亲郑重行了一礼,又道:“儿子定不叫父亲失望。”
贾亮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贾芸道:“一会儿你送你叔叔进去了,就到荣禧堂来,我有事问你。”
贾芸应了下来,接着又是一阵忙乎这自不提。
好容易到了出门的时候,邢霜又是一阵嘱咐,最后依依不舍的看着儿子上了马,最后驰骋而去。
贾家三男到了考场前,此地已是人山人海,摩肩擦踵之下连马都不好下,最后还是贾芸找了个地儿,让他叔叔踩着他的肩膀从马上翻了下来。
“叔叔,我去前边打听打听,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很快回来。”
贾琏点了点头,就见贾芸拨开众人往里挤去,过了会儿他又回来说:“前边不是排队的地方,咱们走错了。这边是送行的,要绕道东门才是正地儿。”
贾琏一听,又费劲的上了马去,走了几步马都惊了,也没走出人群。最后三人只得把马丢这儿,贾芸背着贾琮,贾琏跟在后头,硬是挤到了考场跟前。
到了地方,贾芸又忙乎开了,前后打点了看门的人,给贾琏拿到了个不错的牌号。
“甲七?”贾琏看着牌子,心中有数,他上场前先生告诉过他,这牌号也有学问,分甲乙丙丁四等,每等又有九个号。甲等是里头位置最好,条件最好的,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