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有何脸面问我要个由头!我一个长兄,一个一家之主还没权利教训你了是不?罢罢罢,你今日也不必跪我,去祖宗跟前跪到醒悟了再说吧!”
说罢,贾亮一伸手,抓起贾政的领子就往外拖。
贾亮这几年来,一直养着身子,又开始练骑射,身子骨早比往日好了不知多少。而贾政一介读书人,文文弱弱的,哪里挣得脱他的摆布,一路跌跌撞撞被他兄长拖到祠堂。
守祠堂的奴才看到大老爷拖着二老爷过来,心领神会不等吩咐就开了祠堂的门,接着就见大老爷把二老爷给拖了进去。
“跪下!在祖宗面前好好诉苦,告诉祖宗你如何纵容你妾室对我夫人不敬,如何枉顾家族声誉,放任一奴才诋毁主子。如何冷待你糟糠之妻,宠幸妾室。
“你若还不知错,明日我便上表圣人,求他剥了咱家的爵位,省的日后被人弹劾,落得一家老小都没个好下场!”
贾政被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有点懵了,但他心里也知道宠妾灭妻的后果,只是仍狡辩道:“宠妾灭妻?小弟何来这番罪名?赵氏是粗俗了点儿,可弟弟未曾宠她,也未灭过王氏。那王氏如今仍是二房太太不是?”
贾亮冷笑,撸起了袖子:“所以这还不够是吗?”
贾政见他的动作,心里一沉,心想这大哥身子骨可比自个的好,要真动起手来,吃亏的可是自己,于是大叫:“弟弟知错了,大哥勿怪,弟弟反省便是。”
说完,贾政还当真在祖宗牌位跟前跪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
贾亮见他服了软,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服气了,转身出了门,命人看守好祠堂门,不可放贾政出去,自个又一路往仙鹤堂去了。
王氏坐在家中,听闻外头回报,说是大伯哥一路赶来把她丈夫揪去了祠堂,心里还在害怕,生怕这大伯哥跑来找自个麻烦,谁知又听说大伯哥去了仙鹤堂,这才松了口气。
松是松了口气,可这心里头,却始终安定不下来。
王氏坐在那儿仔细琢磨了下,最后起身去了贾珠那头。
贾珠正和李纨讨论今日之事,闻得母亲来了,忙起身迎接。王氏进来摆了摆手令两人不必客气,坐下之后开门见山问她儿子:“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贾珠平日一心苦读,从未想过家里会有这些破事。也直到他歇下来将养才发现家中其实问题很多,今日母亲来问,他自己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母亲若不问,儿子也不敢说。可若母亲想听实话,儿子便直言了。”
王氏叹了口气:“你直说便是。”
贾珠振振有词道:“这读书人谁不讲个忠孝礼仪,如今父亲所为的确有失人伦常理,被伯父责罚也是正理。若是伯父不责罚他,传出去被人知道,少不得被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