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这边的光线原本就暗,在黛比发现那个已经死掉的黑人大汉时,她已经踩了一脚的鲜血。
黛比发出了短促的尖叫,但夜店里面的音乐声音极大,黛比的尖叫也没几个人听见。倒是有两个化着极为浓重烟熏妆的辣妹笑嘻嘻的路过——她们根本没有发现倒在地上的黑人大汉——用仿佛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盯着黛比。
在黛比想要靠近她们说些什么时,两位辣妹快速跑开了,生怕被这个眼神中充满恐慌与害怕的女人碰到。
M国每年总有许多人死得不明不白,到了夜里更是犯罪的高峰期,出来玩耍的年轻人们就算没心没肺,多少还是会有一点儿保护自己的安全意识。
怎么办?
黛比扭头看着依旧一脸单纯的山兔,心里不停问着自己。
现在该要怎么办?
原本她是想要去洗手间里弄点水让自己清醒一点,然而她却看见了一个不论怎么看都不对劲的木箱。
那个木箱很大,几乎有成年人高,上面沾染许多油渍、灰尘还有点点血迹,被用铁钉封死,就那样扔在洗手间的地板上。
如果这让黛比发晕的脑袋开始缓慢运转起来的话,当她看见木箱自内部被敲击好像里面关了一个人,并且那个人好似也知道外面有人一般呼喊求救,同时又有许多血迹从箱子缝隙往外流……
这样的画面直接就让黛比昏沉的大脑清醒了过来,并且整个人都被吓懵了。
黛比平常在家的时间并不多,但是因为邻居是一个警察,每次看见她都会提醒她注意安全的缘故,黛比多少会关注一点最近新闻与报纸上报道的重大案件,偶尔还会拿这些去调侃摩根。
每当摩根想要“教育”她的时候,她就会小小的挖苦一下,让摩根努力一点争取进入重案组之类的地方,不然每天接触到的案件也不过偷抢罢了。
——摩根具体是在哪里工作的并未特意告诉过非相关人员。
因着这个,黛比看着眼前的木箱就想到了最近一个非常有名的杀人犯。
那个杀人犯代号为夜魔。
根据新闻报道称,夜魔极为凶残,并且是一个布置陷阱的高手。只要是夜魔出现的地方,没有任何人可以幸免于难,场面极为血腥可怕。随着时间的推移、作案次数的增加,夜魔每次杀人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
夜魔有一个特点,就是会把自己将要杀死的众多受害者中的一个带走,并且在下一次作案的时候,将被带走的受害者封进木箱中带到下一次的作案现场,连同这位“幸存者”一起杀掉,如此循环。
黛比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去说服自己这是一个玩笑。
现在有很多的年轻人会去崇拜杀人犯,特别是那些作案极为可怕警方却又抓不住的杀人犯,他们觉得这样很酷。
于是就有了模仿者的存在。
极为严重的模仿者是模仿自己崇拜的杀人犯的作案手法去作案,但这只是极为个别的极端。更多的杀人犯崇拜者则会做一些“恶作剧”,比如弄出这么一个带血的木箱扔到哪里让人发现,看着那些发现的人被吓得魂飞魄散。
这会让他们觉得非常有趣。
也有可能是一些恶作剧节目整出来的“道具”摆放在这里,再放一个摄像头在附近把一切都录下来,最后放到电视上去播放,博众一笑。
虽然这样的行为极为恶劣,但这样的“搞笑”节目却还是有很多忠实的观众。
然而都不是。
眼前的木箱既不是夜魔崇拜者拙劣的恶作剧,也不是搞笑节目的道具。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跟黛比说:“哈!你被吓到了!这只是一个节目!”
“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黛比的思维极为错乱,她几乎是爬出那个洗手间的。
那个时候黛比慌乱的脑海中只有一个“逃”字,还能记得有一个山兔要一起带着逃走,已经是她足够冷静的表现了。
但还是迟了。
在黛比强迫自己“冷静”,带着山兔找到夜店后门,发现连后门都被封起来后,黛比手脚冷得几乎要失去知觉。
再一次被黛比夹在胳膊下的山兔动了动两只长耳朵,仰起头望向夜店舞池的方向,她疑惑的说:“我好像听见了锁链和齿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