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护士犹豫不止。
俞采洁面容一冷,这些人说的平日多么的高贵,都是豪门望族出来的上层社会人物,可是她在他们的眼里还算不得上一个人吧?根本就廉价的不值钱。
“我有说我同意输血吗?”俞采洁挑眉看向他们,一脸的倨傲。
秦凤莲一愣要上前,陆方远扯住她的胳膊摇摇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把她拉到一边,俞采洁别开脸,心里气的发疼,若是往常的时候她本身就是个医生,不管是谁,能救的她都会选择去救,即使是苏月,又或者可能是霍灵珊,她都会去救,可是他们的态度惹火了自己,人家都不把你当人看了,自己还贴上去,那就是犯贱。
秦凤莲听了陆方远的话也心思一转的点头,拿了手机打给陆宁佑,也没过多的话,直接就开口:“宁佑,我们这边找到一个人是o型血,可是她不愿意输血,可是月儿这边实在是撑不住了……”
陆宁佑正在开车往回赶,听了秦凤莲的话有些皱眉:“是谁?”
秦凤莲看了陆方远一眼才压低声音回答:“不认识,不过月儿这边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你看我们……”
陆宁佑沉默着,陆方远眼神示意秦凤莲,她会意点头,直接按了免提,她才开口:“宁佑啊,你可不能这样,月儿还生死一线呢,我们不过是想救人,找她输点血而已,不然……”
“那就让她去抽血,不愿意去就绑着去!”陆宁佑眉心跳动的很厉害,烦躁的转了方向盘,加快了车速,也顺手把手机给挂了。
俞采洁身子一僵,她听得出电话那头的是陆宁佑的声音,她脸色一寸寸的白了,下意识的咬紧了后牙槽,他的话她听到了,他是那么的不在意,在他眼里自己的命就是那么不值钱的?那为什么他还要对自己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和那些不清不楚的事让她误会?
心陡然像是被抛进了冰湖一样,那种冷意沁人心脾,冻得的她四肢百骸都觉得疼。
“俞小姐,你看宁佑都……”秦凤莲看着她变换的脸色就知道这招用对了,掩住了嘴角的笑意,她走了过来,又指了指苏东亚,“你看看,老苏多么担心,月儿情况那么危险,如果不是等不及了,我们也不会逼你,你自己也说自己是医生,这点救死扶伤的心我想你也是有的,更何况你怎么舍得宁佑伤心,你说是不是?”
胸口涌出一股异样的感受,俞采洁只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她抬头扫了他们一圈,闭了闭眼,冷笑的勾唇:“那就抽吧。”
看着她被护士推进手术室里,苏亚东看着她那抹纤瘦的背影,他还记得她脸上的那丝绝望,顿时莫名的心就有些疼,她到底还是个年轻的孩子,他们这些个活了半百的老人们还这么设计她,实在有愧。
&nb都抽完了,俞采洁只觉得眼前一黑,有些喘不过气,全身上下都疼,护士连忙给她倒了一杯葡萄糖让她喝下。
“我扶你到*上休息一会吧,你本来就受伤了,还是个低血糖的,你怎么不知道说?”护士有些埋怨,也有些同情。
俞采洁虚弱的躺到*上,没回答,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心里一片的凉意,她想了想又问:“能借我一个电话吗?我想打个电话?”
护士听了连忙把自己手机递过去,俞采洁吃力的拿了过来,手指流连了一会,实在想不起要打给谁,只能打了凌杉杉的电话:“杉杉……”
凌杉杉半夜从被窝里爬出去,迷迷糊糊的抓了手机过来,一看是俞采洁,顿时睡意全无,猛然的坐起来,连珠炮似的发问:“怎么了?是不是陆宁佑欺负你了?是不是他犯贱了?是不是他们……”
“杉杉,我……想你了。”俞采洁眼泪轻轻的落下,杉杉警告过自己的,是自己一意孤行,所以结果也是自己承担,叹口气,她吸了吸鼻子,缓了缓语气,“杉杉,你要是男的,我就追你,嫁给你……”
“啊呸!”凌杉杉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她太了解她了,这人死倔的很,很多心事都憋着,也不愿说,这会儿突然打电话过来了,肯定是受委屈了,叹口气,“小洁,你老实点说是不是受委屈了?”
知道瞒不过凌杉杉,她本来也没想瞒着,她实在是难受又不知道打给谁,只能打给杉杉,听她这么问了,俞采洁笑了笑:“要是你还在滨城,我……”
“我在啊。”凌杉杉胳膊夹着手机,边跳下*,边拿过衣服往身上套,“你以为我傻了啊,真的把你丢下回去,我当然在这里等着啊,我就知道你会受委屈啊。”
俞采洁真的没想到杉杉还在滨城,她一时间感动的眼泪都拼了命的往下落,捏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发麻,却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杉杉,我……”
“少废话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凌杉杉连着把衣服套好,又把鞋子勾了过来穿上笑着刷哦,“我坑了雷俊川的五千块,够买两张机票了,你还别说雷俊川那个混球儿对你还不错,他也还没回去呢,都在等着呢。”
俞采洁心里一酸,她现在到处都是伤,她怕这样出现在杉杉的眼前,以杉杉那个脾气估计要冲去跟霍灵珊同归于尽,她斟酌了一会才说:“杉杉,那个……你不用过来,你等我过去找你就好了。”
凌杉杉还想说话,可是俞采洁又打断她:“杉杉,我一定回瀛海,你不用大晚上过来找我,也不安全。”
想想好像也是,看了看时钟都凌晨三点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实在也是不安全,凌杉杉又坐回*上:“那好吧,我还在原来那酒店呆着呢,你事情完了就过来找我,我们一起回瀛海啦。”
“好。”
挂了电话,俞采洁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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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没休息好,俞采洁惊醒过来的时候做了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梦,梦里的内容她记不清了,只是觉得害怕,那种窒息感还很浓重,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手上动了动,才发现陆宁佑趴在自己*边睡着了,她眯了眯眼,安静的不发一言的看着他的侧脸,有一丝的迷茫,她不由得伸手抚上他的脸,心里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这个男人对自己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若是说他对自己一点情谊都没有,可是又不像,可是说多么的把自己放在心里吧,昨晚他那么一句话就能把她全部的希望打破。
俞采洁自嘲的笑了笑,她似乎从没看透过陆宁佑这样的男人。
感觉到她微凉的手指轻触在自己的脸上,陆宁佑猛然的睁开眼,见她安然的看着自己,他心思一动,握住她的手:“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俞采洁张了张口,却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样的他自己又有些适应不了了,他那么多面,她不知道他哪一面才是真的。
见她脸色不好,陆宁佑皱了皱眉头。
昨晚他赶回医院的时候,苏月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没有了大碍,所以他也没问别的,直接看了苏月一眼就大步的往楼上俞采洁的病房赶去,进来就看到她睡着了,只是睡的很是不安稳,眉心都紧紧的皱在一起了,他一晚上就守着她,每隔一个小时给她盖一次被她睡梦中挣开的被子,生怕她有一点的不舒服。
可是他现在看着她,怎么觉得她的眼神那么的陌生,而且还带着一点点的探究和深思?这没来由的让他有些惊慌。
“不舒服要说,嗯?”陆宁佑凑近她,伸手抚过她的额头,她出了一头的薄汗,他看着有些心疼。
俞采洁很想问问昨晚的事,可是话到嘴边,她又觉得难以启齿,她不想听到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他跟苏月是一对儿的,即使不喜欢苏月在他心里也是第一的,她觉得他如果说出这样的话,她会很难受,难受到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堪堪的别过头,神色有些阴翳,俞采洁咬紧了唇不让自己质问出声,心底有些冷嘲自己的懦弱,原来在感情里再聪明的人都会成为鸵鸟。
才这么想,她就苍白的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都已经把自己和陆宁佑在一起的日子归为感情了……
她这个样子,真的出乎了陆宁佑的意料,连忙扳过她的身子:“怎么了?洁儿?”
听着他的问话,俞采洁有些忍不住,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打在他的手臂上,陆宁佑一惊,她身子动了动,贴着医用胶布的手腕露了出来,陆宁佑拧紧了眉头,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俞采洁昨天打针点滴的位置不是左手,可是怎么左手也贴上了医用胶布?
陆宁佑把她的小脸转过来,直勾勾的看着她,她哭的小脸通红,双眼都有些肿,他皱紧了眉头,度过了危险期一字一句的咬牙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请牢记本站域名,[屋‖檐‖下的拼音.后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