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也要爬过去!
她哪里听出这话的深意!
放下话筒后,他立即被人扶着,出了房间。门外,一身立领中山装的萧楚笙,仍旧意气风发,他平静地看着头上缠着绷带,左小.腿有枪伤的叔叔,萧正则!
如今,他已然不再是那位统霸一方的司令,亦不是国民政府代理总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叔!”萧楚笙唇角上扬,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看着他,沉声喊。
他仍一脸严肃,“飞机安排好了没有?!”
语气那样不客气,即使已是个平头百姓,在萧楚笙面前,他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萧楚笙气了,皱着眉,“不是说过,您腿伤还没好,先治好伤再去找她!现在,我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想,您并不乐意让她看到您受伤的惨状!”萧楚笙又道。
萧慕白瞪着他,一言不发,而后,用力挣开身侧扶着他的两人,瘸着一条腿,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离开。
萧楚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那道踉跄的身影,至今,仍不敢相信,他真的是一无所有的萧司令……心中,突然升起一抹凄凉来……
为他,曾经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大人物,如今,解甲归田,只为心中所爱。
槿兮啊……
他也不容易。
他在心里,叹息道。
彼时,萧正则已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那条受伤的小.腿搭在枕头上。当真一无所有了,一身轻松,心中好似也空了。
从二十岁至今,他的前半生,一多半的时间都在为权势、为荣誉而战,如今,全都没了……没了!
他本不该如此空虚的,毕竟,还有那心爱的女子,还有一双儿女。却被她在电话里无情的话伤着了,放弃了政.治生命,他愿意为她做个普通的丈夫,为两个孩子做个好父亲,她却不需要了!
心里如何不空……
——
每逢礼拜天,是两个孩子的陶艺课,授课老师便是她自己,授课地点在画廊二楼的陶艺室。
“乐儿同学!请你专心一点,OK?!”见乐儿又弄了一鼻头的泥巴,槿兮没好气道,冲她瞪眼,而平儿则有模有样地在为他要做的小碗拉坯了,拉坯机不停地转着,他两只小手一直稳着那已然成形的小碗。
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几乎是一起出来的,差距还真不小。
平儿似乎学什么像什么,而乐儿,永远只会调皮捣蛋!
“OK!妈妈,我不要拉小碗了,我用这团泥巴捏一个泥娃娃,好不好?”乐儿仰着小.脸,一脸天真道。
“为什么不做了?这是今天的任务,你今天必须完成!”她严厉道,乐儿已经六岁了,该学着懂事了!
“妈妈,我学不会!”
“为什么学不会?哥哥为什么会?”
“因为,哥哥是哥哥!哥哥比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