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铮默然,将它小心托起,放在肩膀上蹲着。
白细紧挨霍铮的肩膀兴奋磨牙,蹲够了踩够了,才要缓慢往下爬。
霍铮托住它的背与屁股,抱在掌心上,托举放在眼前,凝眉端详。
霍铮问:“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白细抖抖垂耳,又听霍铮道:“还是,你本来就个……妖怪。”
鬼怪乱神的事霍铮不曾相信,可如今他手里抱着的这只兔子,身上的确有许多疑点与白细重合,白细是个兔精……
他低眸看着垂耳兔,兔子毛发白得发亮,白细人也生得这样白。兔子乖顺爱黏着他,而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白细更黏着他的人。
白细就是兔子,兔子就是白细……
霍铮若有所思,他并不惧怕白细是个妖怪,毕竟一只软萌乖巧的兔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感到有威胁,以致于害怕。
火光映着霍铮半边面庞,兔子安静窝在他掌心下,霍铮的沉默逐渐令它陷入不安,毛绒绒的屁股挪来挪去,直到霍铮在他身子轻抚,才停下不动,眼睛亮亮地看着人。
霍铮忽然问它,“小白,可否变回来给我看看?”
兔子摇头,它有不知要何时才能化回人形,今日变回兔形事出突然,是他意料外的状况。
霍铮言道没关系,眼看时候不早,兔子窝在怀中不停眯眼打盹,精神疲乏。他欲把兔子放回床上,兔子打了个激灵醒来,重新蹭入他怀里,自己寻了个出温暖的地方挨着,睡时喉中发出细小的呼噜。
霍铮放它下来不是,一直抱着也不是。只好把它抱回自己房内,把它放在怀中,一人一兔,合衣而睡。
夜色安谧,如水般的月色透过窗户洒入屋内,银辉幽幽,连梦境中的幻像也变得光怪陆离。
兔子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里它被一只大兔子压着动弹不了,挨紧它,用屁股蹭来蹭去,就像它见过发情期到来的兔子那样,可大兔子与它分明都是雄兔,怎么能互相贴在一起蹭呢?
它挣动四肢要从大兔子的压制下爬走,却被大兔子拉回去紧紧禁锢起来。
大兔子的力气可真大,勒得它喘不上气,它疼得受不了,回头欲张嘴欲咬对方一口逃开,这一眼看去却惊悚发现,大兔子的脸渐渐模糊起来,化变成铮铮的脸。
铮铮竟然成了一只对它发情的大兔子!
——
白细卯足了劲气睁眼,视野朦胧黑暗,耳边回响着男人粗沉的喘气。
他坐起身,对喘气的人转头,影影绰绰间,对方高大的身躯背着他坐在床边沿,白细嗅了嗅屋内的气息,认出这是霍铮的房。
“铮铮?”
他看着房内的一片黑漆,还有些冷,便问:“不点灯吗?”
“不……”霍铮匆忙制止,竭力克制。
待腹下火气平缓,那昂起之物沉去,才赤脚下地,在暗色中摸索,点燃屋内油灯。
淡淡火光逐渐照亮房屋,朦胧而暧昧。
霍铮转头,看到白细背他而坐,长软乌发覆于雪白细腻的背上,身子未着寸缕,顺那浓密的发丝而下,隐隐露出春色一缝。
霍铮立足不动,面目充满懊悔之色。
就在不久前,他在梦中竟然死死抱紧白细做了龌龊之事。
白细侧过半身,深夜凉意最浓,霍铮身子火热,锁盖布衾很薄,压不住什么凉意。他抖了抖肩膀,环手卷起布衾,将自己缩成一团,“铮铮,你怎么了?”
霍铮哑着嗓子应他一声,却没动。
白细又道:“我冷……”
言罢,一双毛绒绒的垂耳忽从浓密的乌发中顶出,他下意识抖了抖,遮掩不住,看着霍铮的目光多了几分怯意。
开口时牙齿轻细打颤,“我冷……”
霍铮纠结而悔恨,最后他走近,面无神色展开双臂,对白细道:“到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