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得知自己弄回来的小马驹居然能喝酒,也是高兴,便让马夫每日除了给小马驹喂食上好草料,就喂上一两坛糙酒。
说来也奇怪,寻常能醉倒三四个人的酒量,小马驹完全没事,而且还越喝越兴奋。
前几日,老程来马厩看自己的良驹,又将马夫抽了一顿。
两年来,小马驹虽然个头长了,将近成年,可依旧瘦骨嶙峋,加上一身杂毛又扎眼难看,每日草料、酒水吃下去不少,就是不长膘,还长不好看,花费钱财精力无数,依旧烂泥扶不上墙,马夫自然挨了老程的毒手。
再加上老程暴力骑上这从来没让人骑过的杂毛,却被杂毛直接掀翻在地,在床上躺了几日,老程才恢复过来。
这下把老程气得够呛,直接让马夫给这杂毛马套了车,专门给马厩里的良马拉草料。
酒是没得喝了,连草料都是下等草料。
对于草料杂毛马倒是不关心,就是没酒喝,这杂毛马任马夫抽断鞭子都不干活,只要有酒给它喝,不用马夫杨鞭子,杂毛马就撒开四蹄,啥玩意儿都能拉,只要有酒喝,还从来不闹脾气。
“管家,这马可谁都不让骑啊。”马夫小声的对管家耳语一句。
“且弄来就是,要是县男喜欢呢?”管家更想赶快完成老程的交代,无所谓的道。
马夫叹了一声,只能出了马厩。
管家上前,对高升道:“郎君且稍待片刻,马夫再去给郎君牵来一匹马,让郎君挑选。”
高升纳闷,道:“还有马?”
这管家真不会来事,小爷是不敢骑马好不好?
管家得意的道:“郎君且放宽心,公府里只圈养了二十多匹我家主人喜欢的良马,其实卢国公府在封邑上,还有养马场,放养着数百头良马,若郎君不满意,小的便带郎君去养马场一趟,郎君尽可挑选中意之马。”
“呃……”高升顿时傻眼,听管家的意思,他今天要是不从卢国公府挑出一匹马带走,恐怕会不死不休。
就在这时,马夫牵着一匹瘦骨嶙峋的马进入马厩,一身黑、棕、白、黑色杂色的毛,异常扎眼。
“一定要某挑一匹马带走?”高升盯着杂毛马,问管家。
管家点点头,用非常肯定的语气,道:“对,我家主人是如此交代的。”
高升无奈,随手一指马夫牵进院的杂毛马,对管家道:“如此,就它了。”
“郎君确定?”管家见高升良驹不选,反倒选择那么丑一匹杂毛马,而且这马和良马还不搭边。
高升点点头,道:“我又不是你家主人,需要冲锋陷阵,良马自然留给他咯,我呀,有这样的马骑骑,代步足够。”
管家当即大喜,心中直叹高升好人,知道为主人家考虑,选了这样一匹劣马。
管家却哪里知道,他这家伙根本就不会骑马,而且卢国公府里的马各个膘肥体壮,一幅凶悍的样子,性子一定烈,到时候不让他骑,摔得他屁股开花,他找水评理去?
而这杂毛马还没成年,身体没长成,自然没有良马雄壮,何况杂毛马成日牛饮,无酒不欢,刚才才刚吃过一坛劣酒,此刻一双马眼醉眼朦胧,在他看来,这杂毛马,完全就是一幅呆傻的模样。
此刻,高升心理觉得,这杂毛马,自然比那些膘肥体壮、又性烈的良驹好对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