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城,高升认识的人少,想要探听宫里的消息几乎不可能。
不过他却认识卢国公老程,剩下的只有数面之缘的李绩,似乎直接向二人打探宫中的消息,不太妥当。
当然,他与郑王府的关系,因为合作、以及李明月的关系,关系非浅,倒是可以问讯李明月的消息。
只是现在,他更想搞到女儿的高悦的消息。
自从高悦让李治带入宫中,并敕封为永安公主,他的心就自始至终都是悬在的,没一刻放心高悦。
李敬业正好与程处弼厮混在一块,倒是可以间接从二人一些交谈中的蛛丝马迹,推测出高悦的现状。
高升心中打定主意,便问道:“我躲在下河村一月有余,乏味得很,都不知道敬业已投军,将来应功定前程万里,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我与程处弼啊?”
李敬业满脸尴尬,笑道:“三哥,别笑话我了,若不是府里老头有命,敬业恨不得待在长安,与三哥和处弼厮混来得快活。”
程处弼冲着李敬业翻翻白眼,道:“敬业怎说这种好安逸的话?”
李敬业一阵哭笑不得,若非李绩,他还真不想投这个军,与程处弼在英雄麻将馆厮混,多快活啊。
倒不是他没有觉悟,更不是他不想以功博个前程,他和程处弼不同,他是嫡长孙,将来这英国公府迟早是他的。
李敬业这厮,也是重玩乐而不思进取的货。
程处弼这厮虽然也不思进取,但与李敬业不同,他是嫡出幼子,除非前面两个哥哥都死绝了,卢国公府才会有他的份。
何况老程如此看重他这个幼子,多半因为他备其老程年轻时候的进取之心,像极了老程年轻的时候。
“西突厥的大将贺鲁自称沙钵罗可汗,这混账本来归顺先帝,见圣上新登基,觉得大唐可欺,趁机叛乱,入侵庭州,打败几县,杀掠数千人而去,圣上拨调府兵三万,再加回纥兵共五万人迎击,虽然大胜,却没逮住这叛贼匪首贺鲁。”
“现在圣上撤销瑶池都督府,在处月之地设置金满州,还派我家的老程为葱山道行军大总管,不日便率诸将,领兵五万,进讨贺鲁这逆贼。”
“如此男人建功立业的良机,岂能说这种好安逸的话?”
程处弼说得义正言辞,李敬业尴尬不已。
高升在一旁听着,心里不由得十分鄙夷程处弼这厮。
如此安逸的小日子,偏要去参军打仗建功立业,别没建功,小命玩球了就不值当了?
何况征讨西突厥贺鲁之战,历经数年,虽胜,却是让程知节背负了一生都抹不去的污点。
程处弼最后看着李敬业,哭丧着脸,哀叹道:“唉,说一千道一万,能随我阿耶出征的却是你这厮,苍天无眼啊!”
高升却突然插话道:“老程啥时候出征?”
程处弼道:“过完腊日节,大军就开拔。”
高升诧异道:“年都不过了?”
程处弼脸色有点阴沉的点点头,虽然平日里老程对他喊打喊,拳脚不断,动不动就抽上一顿,但老程毕竟是乃父,老程出征,小程自然担心。
李敬业急忙道:“是,全是因为西突厥可汗乙毗射匮去世,其子真珠叶护派遣使节,求效力大唐,共讨贺鲁,如此良机,出兵当刻不容缓。”
高升点点头,他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来想从老程身上,探听皇宫内有什么动静的愿望有点玄乎,因为老程要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