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监狱都传来这种奇怪的吆喝声,而且吆喝声肆无忌惮,还大声,周边牢房的犯人和狱卒都能听到这声音。
不时的,还能听到哗啦啦的撞击声。
于是不当值的狱卒都纷纷闻声而来,一看四人坐在牢房内搓麻正酣,心中好奇,纷纷上前围观。
就连那些当值的狱卒也耐不住好奇,不是的偷溜过来看上一两圈麻将,再去当值,当真玩忽职守。
牢房里关押的人犯,也纷纷趴在圆木栏上,朝高升的牢房看过来,却哪里看得到,只能趴在圆木栏上听声音。
只是半日,整个大理寺的监牢都不平静了。
四个狱丞和所有狱卒都知道,高升的牢房里有个新奇赌具可玩,玩法新颖,吃碰胡杠,摸宝胡牌算翻,比寻常的摇股子好玩的多,而且输赢不大,绝对是个坐牢看监,消遣玩乐的佳品。
高升翻翻白眼,呵呵,输赢不大?等老子摸到大四喜,再摸几个宝,小爷让你们这群狱卒穿着裤子进来,光着屁股蛋子离开。
“老李,别老占位置,你都搓一天了,换换俺上,转转手气。”一个狱丞来值班,就看到之前的狱丞老李输红了眼,非要翻本不可。
“去去,老王头,别来烦人,免得兄弟都没得做!”狱丞老李摸到一张红中,怎么看都像娘们每月那几天出来的玩意儿,自己又要不上,不耐烦的叫嚣着。
高升忽然道:“老王头,我搓完了这圈,这位置让你来搓吧。”
狱丞老王头慌忙道:“您是县男,还让你让位置,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
嘴上如此说着,狱丞老王头却巴不得高升赶快搓完这圈,他好上场搓上几圈。
高升无所谓的道:“无妨,你准备接风。”
其实,他都快吐了,连呼吸都困难。
此刻他的牢房里围满了人,除了四名狱丞,就是不当值的狱卒,就算这些人没有位置搓麻,这么吸引人的赌博方式,也让他们大为好奇,围在牢房里观看。
看就看吧,可是有些狱卒看了几圈牌之后,就以为自己学会了,不时最贱的喊,出这张、出那张,让人根本没法愉快的搓麻。
最要命的是,牢房里涌进来二三十人,这么点空间,站着那么多大汉,人挤人、脸贴脸,让他直接就想逃离这个地方,还有毛兴趣继续搓麻啊?
等到牌局一结束,他当即让狱丞老王头顶上他的位置,周围的人羡慕的看着狱丞老王头。
而高升好不容易挤出牢房,在监牢内舒展舒展胫骨,呼吸新鲜空气。
在场的狱丞与狱卒都懒得例会高升出了牢房,这让他坏坏的想,要是小爷跑了,也不知道这些狱丞和狱卒会不会追来,还是继续围着搓麻将?
看着人挤人的牢房,高升叹了一口气,看来真要多搞几幅麻将才行,否则这些狱丞与狱卒,不分白天黑夜的在牢房里搓麻,他还有地儿睡么?
很快,监牢里的动静就让押送人犯的不良人发现了,于是,监牢里搓麻将,也在大理寺不良人当中发酵,到了第二天日中的时候,不当值的不良人也来凑热闹搓麻将了。
一堆男人,不论是身份低微,又或者身份高贵,只要在一起嫖过娼、赌过钱,相互之间的身份自然而然的就会拉近。
现在,这群狱丞、狱卒和不良人,不论年长或者年轻,见到高升这麻将的发明者,都不叫“县男”或者“郎君”了,而是亲热的称呼他“三哥”。
“唉。”高升很是后悔,他现在虽在监牢里,可是牢房已经让一群赌棍全部占满了。
而且他还自掏腰包,让人在外制作了三幅麻将送来,这群狱丞、狱卒和不良人还是喜欢在他的牢房内搓麻。
这让他没有了休息之地,只能与那些当值的狱卒厮混,在大理寺的监牢里瞎溜达。
那些狱卒也对他客客气气,眼中更多是佩服,能发明麻将这种好赌具的人,在他们心中,那绝对是人才中的战斗机。
问了狱卒老李,原来这间牢房离监牢的大门最远,因而是最安全的,这样上司来监牢内检查,监牢大门前当值的兄弟会拦着,而其他狱卒迅速通知他们作鸟兽散。
这原因,让高升直接傻眼,若是有人犯要趁着狱丞、狱卒扎堆搓麻而逃跑,也是极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