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如道,“大人你说得没错,也许是小女子看错了。”
县令笑着说道,“柳夫人你倒是个细心之人,不知高总牧监在家里可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了夫人!既然如此,退堂吧!”县令说罢起身又要走。
柳玉如说,“可是大人,老婆婆是起身开门时被什么东西砸到的,若是真被吊在屋梁上的篮子落下来砸到,小女子还有一事不明白。”
县令不为人知地微皱了一下眉头,复坐下,问道,“柳夫人尽管讲来,夫人这样刨根问底,倒是对我们有着警示之意了!”
“大人,并非是小女子多事,只是我们对这事有些好奇,并无怀疑大人之意。老婆婆倒地之处,头是在门槛之处,脚还在后边,按着常识,她在倒地之前,手是够不到门栓的。那么门是怎么打开的?”
“那一定是门栓得不紧,正好她起来时被大风吹开了也说不定的。”
“那么……”
县令抬手制止道,“柳夫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你想问:老妪头在门槛处,而屋中梁上挂篮子的地方却是在她脚的后上方,篮子怎么会砸到她的头上?”
柳玉如点头。
“本官以为,夜间一定是风过于的大,以致连装了不少东西的篮子都被吹得剧烈摆动起来了。本官在勘察时已经发现,屋梁常年烟熏火燎早已腐朽,只凭一支铁钉系根细绳、挂住如此重物,平时倒还无妨,但却禁不得这样的晃动,篮子摆动起来砸到老妪的脑袋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么……小女子去时还留意到,院中的那些白鱼,被野猫吃到后,那些猫都死去了,我怀疑那些鱼是有毒的。而我和妹妹去的时候,知道那些白鱼是刚刚有人送与老婆婆的,是谁送与她的?我们看老婆婆这样大的年纪,连柴捆都是自己去背,平日里一定没有什么人关心她的生活,这鱼送得就有些蹊跷了。”
“哦?难道真的有这种事?这就是下官的疏忽了!”县令扭头问仵作,“你有没有发现?”
仵作回道,“太爷,小的去时倒是发现有两只死猫在院中,但是却没往命案上想。”
“真是胡闹!”县令不满地训斥道,“如此重要的环节,怎么能不加留意呢?释都头,我命你速速带人,把这事查个清楚!鱼是谁送的!要查清楚他是什么居心!另外还有一事要一并查一查:若是真如柳夫人所怀疑的,那么报案之人的嫌疑也不能排除,也要一并查访清楚,看看他与什么人有牵连,两件事都要给本县一个完满的答复。”
释珍连忙答应。但是在退堂前,县令有些歉意地对柳玉如说道,“多谢柳夫人提醒,不然这样人命关天的大事,就要存着疑点结案了……不过如此一来,还要委屈柳夫人再在监房里呆上几日。”
柳玉如说道,“大人不必这样想,怎么说老婆婆都是我们姐妹找她问事后才出现的意外,于情于理我们都想她的事情查得明明白白,不然我们的心里会一直不安。我们姐妹为此多住两天监房也没什么。”
县令点头,于是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