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见女儿这样,手指着崔嫣的背影对李大人道,“亲家公你倒看看这是个什么样家教,我做长辈的说了半句,她就恼了……这些媳妇们,一个个花一样,但是在礼法上却是这样的粗糙,我不管管该如何是好!”
又说,“依我看,就算是婉清和丽容最合我意了。”李大人刚刚让她抢白,此时又来寻求支持,他也就不说话,只中嘿嘿地笑着掩饰。
哪知道崔氏还不算完,又对着柳玉如道,“你那个做饭的婆子是从哪里找来的,更是一点礼数都不懂,从我前边过来过去的几次,连个招呼都不打。”
丫环接话道,“她这人都让人不明白,我为了侍候夫人方便,从旧村中搬到了厨房中来,让她炒菜时压压油烟。她不但不压,反倒弄得更烟气腾腾的,让人没法站脚。”
崔氏说,“玉如你趁早将她辞退了。”
柳玉如道,“夫人你有所不知,这个婆子是高大人找遍了方圆多少里才找到的,饭菜最对高大人的口味,我是不敢说这样的话的。再说厨房里能没有些油烟么?以前婆子自己住在厨房中时倒没有这么多的话。”
丫环不敢吱声,崔氏说,“反正丽容也出了远门,她去了白杨河,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门打开,让菊儿先住着。也省得受那些油烟气。”口气像是就这样定下来的感觉。
柳玉如说,“夫人这不妥当,毕竟菊儿与丽容的身份不同,这样做最好有丽容点头才好。再说高大人有个毛病,他有时出门,回来时故意不打招呼,大晚上的就从西窗上摸进来。万一菊儿住在里面,让高大人不辩是谁,再把她……”当着别驾,她不往下说,但是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崔氏听了,摊着手对高审行道,“看看,你看看你这儿子,越说越是不着调的样子。放着正门不走偏偏爬窗。这可不是我冤枉他,都是他老婆们说出来的。”
又对柳玉如道,“高峻如此,你是怎么做的?不但不知认错,还拿出来说事情,真是让我上火。”
别驾却不信,“西窗的高度我是看到的,那样高,他从外边能跳进来?我真不信。”
李婉清道,“爹你别不信,高峻就从我那屋中跳上跳下的过。”说完,转眼就满面通红,知道说走了嘴。
柳玉如忙把话接过道,“夫人你教训得是,不过从婉清那次之后,我就和金莲妹妹花了不少的钱,请人把所有的西窗都封上了铁条。”
崔氏道,“这就是你的不会过了,为了防一个高峻倒要花上这么些钱,当真这些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只要多对他讲几回,不信他还跳……既然窗子已经封好了,就不怕误会了。那就这样定下,让菊儿暂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