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肥药可能导致二尖瓣损伤,从而造成心动过速。”在心脏方面李侑晶是非常具有发言权的,而且减肥药她也非常了解,女医生嘛,“我们需要给患者恢复体温,等心跳复律之后才能做CT进行确认。”
“不,我已经说过了,现在用电复律会对他的心脏与大脑造成损伤。”电复律虽然简单易操作,却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打开胸腔,手指插入肺静脉向下延伸,用最原始的方式检查二尖瓣。”
埃里克·罗斯眉头聚到了一起,他在诊断上的功力跟梁葆光不相上下,但外科方面的知识却很薄弱,听到这个方案后并不能第一时间做出他自己的判断,“你确定开胸检查比电复律更安全?”
“如果我们现在的猜测是错的,那么就很安全。”梁葆光面色平静地说道。
“Paul,你什么时候开始假设自己是错的了?”李侑晶这么多年的记忆中,梁葆光一直都是个自信到刚愎自用的家伙,然而每一次他都被证明是对的,于是一天比一天嚣张,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没有底气的模样,“不能因为病人的身份特殊你就……”
“如是果二尖瓣钙化,我们就可以着手给他治疗了,所以你现在是想要继续跟我扯皮,还是赶紧去准备一下开胸检查的手术?”梁葆光依然是那个独断专行的大独裁者,只要是在医院里别人就不能拒绝他所说的话,无论这个医院是西奈山还是长老会,都影响不到他的强大气场。
长老会医院的办事效率非常高,开胸检查的手术安排好后,一群人站在观察室的大玻璃前等着观看手术过程。梁葆光刚出过车祸身体还不是最好的状态,不适合进入手术室,万一失手弄翻了工具碰到了病人乐子就大了,于是安排了李侑晶进去做他的全权代表。
虽然只是小检查,阵仗却弄得非常大,长老会医院特意安排了心外第一把刀过来做主刀,而李侑晶则是一助。她在医生动手之前先要做一下基本的检查,翻开马克思·佩索的眼皮后挥手给梁葆光打了个手势,“不用做手术了,将病人送回重症监护室吧。”
“为什么?”?主刀医生刚洗完手换上衣服,还没走近手术台呢。
“黄疸。”李侑晶只是吐出了一个词而已。
马克思·佩索在一阵骚乱中又被推回了重症监护室,而参与诊断的医生们脸上比之前更加凝重了,因为他们确实又错了一次,药物性肝炎不会显现得这么快。梁葆光不得不再次将人叫到一起进行会诊,“肝脏衰竭说明病程还在发展期,即便他正处于低温状态,身体状况的恶化也没有停止。”
“肝脏和心脏的衰竭可由抗胰蛋白酶缺乏症引起,我们也许该往这个方向想。”气氛越来越沉闷的时候,长老会医院的一个医生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