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不敢抬头。我把烤好的鱼递给她。
她吃得津津有味,风吹拂着她的长发,飘逸,自由,极美。
吃完鱼后,她回了屋,整个下午,她都在屋里。而我看了一下午的郁金香,这花看得我心烦意乱。
到了傍晚,她依旧没有出屋。我心里忐忑不安,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她了?或者她觉得我沉默寡言有些无趣,忙自己的事了。
我郁郁寡欢的回到土屋。
戈鲁和阿桑在烤鱼,其他人都围着。火苗升腾起来,影子乱舞,感觉像是幻境。
看到我回来,戈鲁把烤好的鱼先递给我。
我冲他摆了摆手,说吃过了。阿桑恭敬地递给我一颗烟。
许军给了我一根烧着的树枝,我把烟点上,朝湖边走去。
看着远处木屋里的灯火,我心里怅然若失,安娜是怎么了?突然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是不是不需要我了?明天我还要不要过去?我猛抽了两口烟,把烟蒂扔进湖里,湖中有鱼跃出水面,似乎对我的投掷有所回应。
王保振走过来,手里拿着烧焦的烤鱼,他蹲下来看着我。
“有事?”我说。
“我没事,你好像有心事?今天你来得挺早的。”王保振说。“今天都忙什么了?”
“没忙什么,帮她抓了一些鱼,然后烤鱼吃。”我说。
“就这些?”
“吃完鱼,她回屋休息,我也没事,就回来了。”我说。
“她冷落你了?”
“冷落我?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男仆而已,谈不上冷落。”我说。
“这就对了,你得有这种心态,我给你说,贵夫人不是那么好伺候的,脾气也大,你得小心点。”
“马棚干得怎么样了?”我问。
“木头都切割,今天用电锯切了不少木板,估计两天就可以完工了,这个戈鲁的木工活不错,我一问,你猜怎么着?知道他以前学什么的吗?”
“学木匠出身的?是不是?”
“不是,学金融专业的。”王保振说。
“木匠和金融也不搭调啊。”
“我和戈鲁聊了,他给我说,木匠和金融是想通的,都是结构的艺术,都需要钉子砸进去。”王保振说。
“听不懂你说的,怎么感觉戈鲁和阿桑对你们越来越好,还亲自烤鱼给你们吃。”
“他是怕我们跑了,他不敢再犯错了,夜里睡觉他都不敢睡。”王保振说,“现在戈鲁给我们说话都很客气,对亚西也客气,亚西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今天夜里他还不睡觉守着?”我问。
“不,应该轮到阿桑守夜了,他刚才给我说,明天想让许军守夜。”
“他还挺信任许军的。”我说。
“是啊,许军这小子,不知道为什么杀心还这么重,我还真担心,他脑子短路,夜里把戈鲁和阿桑杀了。”
“那个杀手呢?这两天没动静了?”
“千万别有什么动静,他要是有动静,我们就跟着倒霉了。”王保振说。“卡维很可疑,他那眼神很怪,我盯着他看,他总是躲躲闪闪的,不过,丹尼尔和亚西也很可疑。”
“这杀手知道我们的底牌,知道我们杀了警卫,知道我们抢了枪,但我们却不知道这三人中,哪个是杀手。”我说。
“好在杀手对我们没兴趣。”王保振打了一个哈欠,“今天太累了,睡觉去吧。”
我和王保振回到土屋睡觉。
前半夜睡不着,起来后,阿桑给我一颗烟,抽了一颗烟后,我才渐渐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