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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0 -594码头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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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业后,海霞对我日渐冷淡,为了养家糊口,我换了好多工作,在搬家公司干过,摔了一个豪华水晶吊灯,白干了一个月,在广告公司给人家发过传单,一次不小心掉窨井里,把腿摔伤了,在房地产做过销售员,楼还没卖完,老板被抓了,在游泳池做过救生员,因为没救生证,只干了半个月,宠物医院我也干了两个月,一条公狗哈士奇和两条母松狮私奔了,女老板是个胖女人,肥嘟嘟的,体重200多斤,肉抖动着,她把我扳倒压在身下,一只脚踩着我的脖子,干净利索地给了我两巴掌,好在噩梦终于过去了,其实噩梦总是会过去的,我相信否极泰来,那天终于应验了,我成了码头一名搬运工,活多的时候,我一天能赚两百块钱。

在码头做搬运工的好处是,身体比以前结实了好多,力气也一天比一天大,有时候,馒头我一顿能吃六个,每天不用动太多的脑子,多数工友们头脑很简单,干完了活,一起喝酒吹牛,看星星,或者打牌斗地主。

李连木喜欢斗地主,他年龄和我差不多大,留着胡子,和鲁迅的胡子一模一样,他说他喜欢鲁迅,他会背鲁迅的语录,房间里放着蝈蝈,他说这蝈蝈是从鲁迅的三味书屋那边跑过来的,真它妈的神经病。他喜欢拉我去他们集体宿舍斗地主,拉我来玩的原因是因为我脑子反映慢,总是输钱,他每次赢钱,总会喊我去下馆子,这一点我挺喜欢的。

集体宿舍就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里住着很多工友,上下铺,都是一个南岸码头的。玩得太晚的话,我就在那睡了,海霞也不怎么管我,我每个月按时把工资缴给她,她会鼓着金鱼眼憋着气很艰难地抽出两三张毛老爷的大头像给我。

李连木属于精力旺盛的,他偶尔会piao娼,但多数的工友对piao娼乐此不疲,花30块、50块钱去找一个an娼很是经济实惠,李连木总会问piao娼回来的工友,还和谐吗?有人也会很认真的回答,和谐。

瘸老酱喜欢把an娼回来,他把其他人撵出卧室,有时候他会把我们从客厅撵回卧室,留着客厅用,瘸老酱四十七八岁了,一条脚跛着,据说是被前妻用秤砣砸的,瘸老酱姓蒋,蒋委员长的蒋,远亲,宋代的时候是一个祖宗的,他跟人这么介绍,自己却先笑。

瘸老酱他说他再也不会娶媳妇了,嫖的好处就是想怎么换女人就怎么换女人,并且不用看女人的脸色,高的矮的胖的瘦美的丑的,下面松的紧的,黑的白的粉的,会叫的,真叫假叫,他都喜欢,人嘛,说完蛋就完蛋了,天有测量不出来的风云,人早上起来,晚上就不知道是去哪了,想那么多干嘛呀,快乐一天是一天了。

瘸老酱把an娼拉过来,也是帮了女人,干这活的女人多是苦逼的农村妇女,她们的孩子要上学用钱,老人看病用钱,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李连木会选择样貌比较好的女人,对皮肤白的,腿修长的,他会格外钟情。他让我上一个,我给拒绝了,其实,我是心里痒痒的,自从海霞生完孩子后,我就没和她做过,她好像xing冷淡了,有一次,我哀求她能不能可怜我一次,她一脚给我踹下沙发去了,我在家半年多没睡过床了,床是丈母娘她们娘三睡的。虽然我生理上心急火燎的,但piao娼的事是做人的原则问题,这个底线不能突破,不嫖娼,也让我感觉自己在这些工友中,有一种道德的优越感。

我的手机响了,是石涛打来的,约我去西餐厅吃饭,让我换一身干净衣服。

石涛从小豆芽速递公司走后,就和吴迪分手了,他去毛四的店帮忙了两个月,然后勾搭上那个给我做心理催眠的女医师乔麦,两个人在筹备开一个心理咨询诊所。

到了石涛说的那家西餐店,石涛和乔麦已经在等我了。

我走到他们跟前,石涛当胸给了我一拳,“起承,你现在好结实啊。”

我冲他们微笑着。

“冯起承,你现在日子过得怎么样?”乔麦问。

“挺好的。”我说。

“现在记忆有没有恢复一点?会经常会做梦吗?”乔麦问。

“去了码头后,很奇怪,一觉就睡到天亮,什么梦都没有。”我说。

“是吗?应该让石涛去码头干,他最近总是失眠,有时说梦话会喊你的名字。”乔麦说。

“瞎说什么?我怎么会喊他的名字?”石涛说。

乔麦笑了笑,“还不承认?昨天你梦里还唱呢,每次都想呼喊你的名字。”

“你是不是怀疑我和冯起承是同//xing恋?”石涛笑着说。

“是啊。”乔麦说。

“好啊,晚上我们三个一起睡吧!”石涛说。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乔麦说。

“是我说的,起承,晚上你跟我们走。”石涛说。

“看他那身板,他肯定比你厉害!”乔麦笑着说。

我笑了笑,“我现在特别想去地下通道唱歌,就是每天太累了。”

“起承啊,你怎么不去毛四的店呢?他现在发了,都开连锁店了。”石涛说。

“这么快啊!真没想到,我就是看不惯他小人得势的样子。”我说。

“毛四这小子脑子机灵,他现在能干起来,我一点都不意外。”石涛说。

“两位,你们先聊,我去一下洗手间。”乔麦说。

石涛看着乔麦的背影,“起承,你现在和海霞关系怎么样?”

“还是那样啊!”我说。

“我听说你家里每月给你们补贴两千块钱?”石涛说。

“是啊,我妈给的,帮我们缴房租的,不过,房租没那么多,一个月一千六百块。”我说。

“起承,我想问你们晚上xing生活还和谐吗?”石涛说。

“涛哥,你怎么关心我这个?”我说。

“对,我关心这个,你实话告诉我,你们的xing生活过得怎么样?”

“自从海霞生过孩子,就没做过。”我说。。

“孩子多大了?”石涛问。

“丫丫有一岁了,刚会走路,现在会喊爸爸妈妈了,这小丫头跟我特别亲。”我说。

“一年没过xing生活,你这很不正常啊,起承,我给你说个事,你别太激动。”石涛说。

“什,什么事?”我说。

“其实,我对海霞的印象很一般,当初吧,我就不太同意你和海霞在一起的,这你是知道的,你当时也不听我的,起承,女人这事,你不能太认真,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我很欣赏,你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衣裳可以换,手足不能断啊!我现在还记得。”石涛说。

“涛哥,你现在想说什么?”我问。

“海霞吧,怎么说呢,我喊你过来主要是想给你说说海霞的事,你呢别太放心里去,当然这事,谁要是碰到谁都心里别扭,心里不好受。”石涛说。

“涛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你急死我了,你快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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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霞她好像和毛四弄在一起了。”石涛说。

“弄在一起?什么弄在一起?”我问。

“两个人关系不正常,我直说了吧,两个人去宾馆kai房了。”石涛说。

“开,开什么房?”

“你脑子是怎么了?我这说得还不明白吗?两个人在一起睡了。”石涛说。

“啊?不,不可能,怎么会呢?”我说。

“我亲眼见的,我的话你也不相信。”石涛说。

“不可能,海霞不喜欢毛四的,要是有关系,他们早就有了,海霞也不会嫁给我了。”

“什么不可能,以前是不可能,现在呢?我告诉你现在毛四都有房有车了?现在的毛四可不是以前的毛四了,现在是毛老板了。”石涛说。

“毛四这么快就买房了?他能赚这么多钱?”我说。

“贷款买的房。”石涛说。

“不,不,我还是不相信,海霞现在可是xing冷淡。”我说。

“她对你是xing冷淡,但对毛老板那可是热屁股啊,你要是还不信,这两天我们就偷偷观察一下。”石涛说。

“怎么观察?”我问。

“这样吧,吃完饭,你跟踪海霞,我跟踪毛四,如果今天晚上没有情况,那么明天我们继续。”石涛说。

“好吧,我这就回家。”我说。

“行,那我去毛四饭店守着,我们短信联系。”石涛说。

走出饭店后,我感觉走路轻飘飘的,心里慌得要命,海霞怎么会和毛四弄在一起了吗?她不是以前很厌倦毛四吗?还说他是个流氓,涛哥是不是看走眼了呢?涛哥说毛四和海霞去宾馆kai房,是不是在毛四请海霞做假帐呢?海霞原来就帮一些小企业做假帐,偷税漏税,这么一想,我心里好受了一点。

回到了家,海霞在哄丫丫睡觉。

“起承,今天你来得挺早的,昨天你不是说在那边睡吗?”海霞说。

“那集体宿舍太吵了,今天有点累了,我想早点回来休息。”我说。

“那好,你哄丫丫睡觉吧,我晚上出去一趟。”海霞说。

“这么晚出去做什么?”我问。

“一个企业让我帮他们做个帐,本来不想去的,但那老板说愿意多出点钱。”海霞说。

“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不好说,他们那帐很乱,你别等我了,你先睡吧。”海霞说。

“妈去哪了?”我问。

“她回家看一下我爸,我爸身体不舒服,这样吧,既然你来了,我就打电话让我妈不要回来了。”海霞说着拿起电话。

“别,还是让她来吧,我,我怕丫丫晚上闹。”我说。

“闹什么闹?你嫌丫丫吵你睡觉是不是?你这人也太自私了。”海霞说。

“不,不是这个意思,好,那我哄她睡觉。”我说着把丫丫抱起来。

海霞瞪了我一眼,然后去换衣服。

她从衣柜里拿出黑色的套裙穿起来,“过来,帮我拉拉链。”

“你这裙子太瘦了,换一条吧,再说现在天有点凉了,穿这么短的裙子不冷吗?”我说。

“就这条,都是为你生孩子生的,胖成这样了,好在这些天在减肥,要不这裙子套都套不上了。”海霞说。

我一手抱着丫丫,一手把海霞的拉链提上去。

海霞做在床头,开始穿长筒袜。

“不能穿厚一点的袜子吗?这袜子也太薄了,看上去和没穿的一样。”我问。

“你怎么今天这么多废话?我想穿什么穿什么?你还管起我来了。”海霞瞪了我一眼。

“好,好,我不管。”我说。

“记着,丫丫要是再闹,你就给她冲点奶,她今天吃得不多。”海霞一边穿袜一边说。

“好。”我说。

海霞穿上黑色高跟鞋,在镜子前涂上口红,转动腰肢看了看丰腴的身子,又走到衣柜前,拿出两个新的长筒袜塞进包里,然后出了门。

我急忙冲好奶,然后抱着丫丫下了楼。

海霞叫了一辆出租车。

我看到路边有个骑电动三轮车的,我给了他二十块钱,让他跟着那辆出租车。

海霞在一个小旅馆门口下了车,然后进了宾馆。

我急忙给石涛打了个电话。

“你说吧,什么情况?”石涛问。

“海霞已经进了宾馆了?”我说。

“好的,你躲到一边,别让毛四看到你了,他现在已经出门了,我估计是去找海霞的。”石涛说。

“这,这怎么办?”我说。

“什么怎么办,你先躲起来,我一会就到。”石涛说。

“我躲哪?”我说。

“你想躲哪躲哪。”石涛说着挂断了电话。

我抱着孩子躲在了电梯旁边的楼梯口。

十分钟左右,我看到毛四进了大厅,他穿着黑色西装,领口围着白色丝巾,我急忙把脑袋缩回来。

毛四上了电梯。石涛进了旅馆。

“哎!冯起承,你怎么把孩子也抱过来了?”石涛问。

“孩子在家没人带。”我说。

“你丈母娘呢?”

“她回家了。”我说。

“真是的,我去开个在他们隔壁的房。”石涛说。

“开房干什么?”我问。

“听听动静。”石涛说。

“听什么动静?”我问。

石涛没有搭话,转身去了服务台。

石涛拿了钥匙过来,我跟着他上了电梯,进了房间。

“这孩子不会哭吧?”石涛问。

“不会,我把奶瓶带来了。”我说。

石涛走到墙边上,耳朵贴着墙。

“听,听到了?”我问。

“他们好像在洗澡。”石涛说。

“这墙壁不隔音?两,两个人一起洗?”我心跳加快了。

“这是木板石灰墙,隔音很差,这个毛四真会省钱,他们说话都能听到。”石涛说。

“他,他们说什么?”

“毛四好像在调戏海霞,海霞叫了两声。”石涛说。

“涛哥,这可不行,我抱丫丫去找海霞吧。”我说。

“找什么找?你推开门,两个人都光着屁股,多难看啊!”石涛说。

“那不行啊,海霞是丫丫的妈,海霞是我的老婆。”我说。

“少废话,你给我老实呆着,把你的手机给我。”石涛说。

“好,给你手机,你打给海霞,让她赶紧回家,你就说丫丫闹着要找妈妈。”我说。

“不打电话,我用你的手机录音,以后这就是证据,起承,你要冷静,这事已经发生了,海霞被毛四给睡了,这是铁打的事实,你要面对现实,想想你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石涛说。

“怎么走?我怎么知道?”我说。

“别说话了,我要录音了,你听我的,我帮你规划你以后的路。”石涛说。

“好吧。”

石涛拿着手机贴着墙,然后他把手机放到了窗台上,耳朵贴着窗外沿。

这时,丫丫突然哭了。

我急忙把丫丫抱起来,跑进卫生间里,把奶瓶塞进她嘴里,她才不哭。

石涛从窗台上跳下来,“这什么事啊?真是他娘的乱,真没想到海霞是这样一个人。”

“我想回去了。”我说。

“手机给你,回去吧,你先看一看,拿回去再给海霞看看,看她还有什么事说。”石涛说。

我抱着丫丫垂头丧气的离开了旅馆。

11点49分,海霞推门进来。

“丫丫睡了吧?”海霞问。

“睡了。”我说。

“你怎么坐在这不睡觉?”海霞说。

“睡不着。”

“怎么睡不着啊?你平时很少失眠的呀!”海霞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膀脱着袜。

“就是睡不着。”我叹了一口气。

“袜都破了,不能穿了。”海霞说着把袜子扔进了垃圾桶。

“怎么这么晚才来?”

“事多呗,起承,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海霞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件白色的衬衣,还有腰带,“这腰带可是名牌,给你的。”

“哪来的?”我问。

“是那个公司老板送给我的,这衬衣的尺寸你正好可以穿。”海霞说。

“公司老板送的?是毛四送的吧?”我说。

“什么毛四送的?你怎么扯起他来了?”海霞说。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我问。

“说什么呢?和谁在一起?”海霞眨了眨眼睛。

“毛四,我是说毛四,你还在装是吧?你今天不是和毛四kai房了吗?我都看到了。”我说。

“起承!你跟踪我了,你怎么能跟踪我呢?我是和毛四开房了,但那是公事,我在帮他做账。”海霞说。

“你不是做账,你是和他做那事。”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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