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蔺珩手长脚长,手指也十分修长,漫不经心拿了边上一个碗盖,轻飘飘盖在伤口上,缓缓按下去。
“现在还痛吗?”
“不,不痛了,嘶~”秦鱼表情猛然一变,因为蔺珩猛然手指用力,大腿伤口活生生剧痛。
他依旧那副表情,淡然平和得很,可手底下用的力道不小,“疼就对了,可知道是谁刺杀你的?”
秦鱼脸色煞白,身体有些颤抖,握住了他的手臂,却不敢用力,其实她也没多少力气。
“我不知道,相爷可知?”
“我说是你爹,你信吗?”
秦鱼初来乍到,根本还未理清脉络,哪里知道是谁刺杀的,倒是怀疑过石榴那伙人,甚至想过是蔺珩自己不喜这个妻子,要在半路干掉她。
却不想是秦霖。
那是原主的爹啊!
但哪怕此时,秦鱼也端住了演技,愣了下,眼眶略红,接着是满满的不信。
“这门亲事是相爷跟我爹定下了,这天下间便是有人不喜欢这门亲事,也不该是我爹,这不自讨苦吃吗?”
“自讨苦吃的确是蠢事,可你于我半点用没有,你说,我留着你干什么呢?”
他这表情就跟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似的,好像下一秒就能把她活生生掐死让人埋了。
我美啊,我身材好啊,你不是男人吗?就想不到这点关键?
可秦鱼背着原主不甘这门亲事的锅,哪能自荐枕席求生存啊,只能忍着这人越来越用力的摧残。
她看到了这人眼里的无情,他是真真不在乎一个女人,也不在乎这个女人是否天香国色。
要么有用,要么不留。
如果不留,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可她之前明明判断出这人还会留她几天的啊,他应该对她有所调查,想从她身上查出什么,也许跟秦霖有关,又或许跟那个石榴一样,都以为她身上藏有秘密。
总不该这一晚就直接把她宰了吧。
所以~~他必定是故意的!
是在逼她露出让他感兴趣的信息。
至少她不值得他多费心去探查,干脆粗暴一点是吧。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依附秦家的女人而已。
所以反过来推,她今夜如果要活下去,就必须显露出让他觉得有价值的信息——比如~~
秦鱼心头一定,脸色越来越苍白,疼得掐住了蔺珩的胳膊,似乎想要挣扎,却又无力,蔺珩只觉得这女人跟扶柳似的,温度也是冰凉,连挣扎都显得空虚,但苍白的脸色又有浅淡的热意,紧接着~~
一口热血喷出,直接喷在他胸膛上。
这一口血够多,滚烫滚烫的,蔺珩脸色一变,把人直接甩开,起身扯下衣物,接着冷冷盯着歪倒在床上的秦鱼。
秦鱼装死是一流,一动不动。
大腿上流出的血染了大片,何况还有吐出的血。
“你倒是喊人啊,现在应该喊大夫来给我把脉啊你个龟孙!”
她在内心发牢骚。
阴森森看了好一会后,蔺珩上前,手指戳了下她的大腿伤口。
指尖染了血,没反应,跟死了似的。
估计没看出来虚实,小片刻后,他才让下属去喊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