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早晨,焦喜善跟着秦风爬山涉水来到玄空观,远远的看着道观的飞檐,焦喜善心里充满了向往,可是到了近前,却发现这不是一个清静无为的道观。
玄空观门前有一块空地,空地上种植着高大的树木,还有一条小路贯穿其中。此时,清晨的大树下坐着很多村民,足足有五十多人,有黝黑精壮的男子,也有大手大脚的村妇,还有几个精力旺盛的小孩子在跑来跑去。
看见秦风带着一个女人回来,村民们嗡的一下围过来,把来不及欣赏道观建筑的焦喜善和秦风围在中间……
面对汹涌而来的人群,曾经打电话回乡召集人手的秦风也吓了一跳。秦风电话里说的很简单,飞虎实业的药材分公司需要一些药材,让朱刚烈帮忙在各村贴个通知,招募一些闲人回来帮忙采药。
何曾想,居然汹汹来了五十多人,各种乡音、苗语、侗语、土家语叽叽喳喳齐飞,吵得秦风脑子一片混乱。
“咣咣咣~”朱刚烈穿着件青布道袍,提着一面铜锣晃晃悠悠的走出来,咣咣咣的铜锣声把喧嚣给压了下去,“好了好了,大家静一静,需要工作就要有点次序撒,都在草地上坐好。”
村民们这才感觉自己有点失态,大家不好意思的笑笑,三三两两的在草地上坐着,赵蓉在竹楼边上烧了两大桶茶水,大家不愁喝不怕热,睁着亮晶晶的大眼,就等秦风布置任务了。
秦风咳嗽一声,从包里掏出一叠纸,上面用工笔绘制了几种药草的形状,他让朱刚烈给村民们一人发了一张,这才拿着自己手里的纸片道:“大家注意了,这三种草药,百草药业公司会收购,大家采集了以后,来不及送到我这里的,就放在自己家里荫凉的地方保存,每个星期会有药业公司的人在我这里收购,保证价格公道。”
村民们听了这个消息一阵议论纷纷,卖草药这个事情,大家不是没想过,只是药草的采集和辨认本身就不容易,而且最麻烦的是不容易找到买家,自己一个人提着一袋子药材出山去,多数时候是求购无门。如果有药材公司在这里蹲点收购的话,还是能补贴不少家用的。
可是最振奋人心的事情还在后面,秦风大声道:“除了采药,大家上山的时候注意寻找一种陨石,个头不大,灰黑色,上面有银色亮点,发现以后,自己做好标记,别乱动,陨石有很高的科研和考古价值,自己乱动的话,我身边这位考古专家是不会付给工钱的!”
说完话,秦风低声对焦喜善说道:“我们这儿的乡亲们跋山涉水帮你哥哥找石头,多少报个劳务费的标准,激励激励大家。”
村民们一个个看着焦喜善,眼神极为期盼,让焦喜善想起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古老的俗语,她看了看秦风,在看看黝黑贫困的村民,有些不确定的说:“每人每天五十元吧?”
焦喜善的声音很轻很小,村民们却发出轰的一阵喧哗,把焦喜善吓了一跳,她看着那一张张满是油汗和泪水的面孔,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太少了?”
秦风很无语,凉山乡的村民家庭一年的年收入也就是俩千元上下,照着焦喜善的报价,一个多月的搜寻下来,村民们就能赚回一年的收入,此外还有出售药材的收入,怎不让人欣喜若狂?
看着秦风尴尬的眼神,焦喜善终于知道,自己不是报价太低,而是报价太高了……
“安静一下!”秦风对着喧闹的人群大吼一声:“我再宣布一下,找到了贫道说的石头,都不要胡乱破坏现场,等我们来处理,明白不?照我说的做,一块石头奖励三千,不照我说的做,被那种陨石坑死了,贫道可不会管的。”
人群又是一阵轰然大乱,一块石头三千块,这可真是让人疯狂的石头啊。
打发走了村民,秦风把焦喜善带进道观参观。相比国内的女子,来自异国的焦喜善看着什么都觉得非常新鲜,包括赵蓉和陆小双烧的午餐,她也吃的赞不绝口。
午饭之后,焦喜善坐在书房里翻看着几本道教的线装本古籍,由于秦风只让看不让借,所以她拿着纸笔在做记录。焦喜善正忙着看书和摘录,程圆圆走进来轻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走啦走啦,跟我去那边去午休去,咱们是外人,住在道观里不方便的。”
焦喜善虽然二十七八岁了,但是平时专心于学术,谈了一个男朋友,分手后就一直单身,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相当不熟稔,她茫然看着程圆圆:“为什么要走?我不会吵到他们午休的,时间太紧,我得赶紧看书呀。”
有心拿秦风使美男计的程圆圆撇撇嘴:“好吧,那你就呆这里吧,待会要午休就来门口的小木屋找我。”
焦喜善有些纳闷的点头致谢,坐下来细心看着手里的古籍,过了半个多小时,午间寂静的道观里,焦喜善听到一声怪怪的哼哼,声音是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午间吃饭时那个身材娇小的道姑,语调听起来颇为痛苦,又像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