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还没睡呢?”
明明还没到深夜,秦风却没话找话的来了这么一句,惹得朱刚烈睁眼调侃他:“呵呵,静坐一会儿,比不得师弟满目花娇的多彩生活啊。”
秦风笑笑,在朱刚烈身边坐下,月色中师兄弟两人看着唐晓嫣颇为狼狈的背着一个装画卷的塑料纸筒,手里提着一盒子颜料和文房四宝,衣衫凌乱的向村里快步走去。
“掌门师弟不上去安慰安慰?哄一哄抱一抱,没准还能采到这朵鲜花。” 朱刚烈挤眉弄眼的笑道:“如果贫道没看错,这姑娘应还是处子身,对师弟的修行大有好处。”
“少来这套!”秦风义正言辞的说:“我可是出家人,又不是采花大盗,什么采不采的,说的真难听。”
朱刚烈脸皮跟师弟一样厚,听了秦风假正经的话哈哈大笑:“掌门师弟,这姑娘对你有情,你又对她心怀歹意,趁早滚到一张大床上才好,阴阳和合功力精进嘛,搞这么多文绉绉的情调干啥?”
“不敢太过放肆啊,”秦风叹气道:“城里的姑娘,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怎么想。而且师姑告诫我,一点点稳固道心,缓缓进境才是正途,太快了搞不好就是歧路。”
“屁的道心,”朱刚烈难道在秦风面前极为无礼的爆了句粗口:“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这些年乱糟糟的事情,就算你窝在凉山乡里,难道见得少了不成?至于城里的姑娘就金贵了?还不大多是外表矜持高傲,内心一团乌糟的普通人?我看还不如乡下姑娘直爽。”
秦风很无语:“师兄您这典型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要是真有城里姑娘拼死拼活的要嫁给你,还不把你给乐得昏死过去?”
朱刚烈自嘲的一笑:“这辈子是不想介种美事了,将来要是有幸,随便找个知冷暖的乡下妹子过下半生就好。倒是掌门师弟如此家大业大,需要好好的管理起来。”
秦风嘿嘿一笑:“我一个穷道士,哦,一个乡下干部,也能算是家大业大?”
“嘿嘿,师弟的道观前后占地也有三五亩了,在城里那可是大地主。更别说道观里还有这么多漂亮姑娘。师兄我听汪贵兄弟说,在县城和柳市,掌门师弟还有不少红颜知己。说起家业,贫道看你的面相,那可真是多财多宝之人,怎么可能会缺钱?不过上次师弟在县城里安排那个公司的管理,我看还是有点稍欠稳妥。”
“哦?”秦风扬起眉,丝毫不意外朱刚烈会这么说。这几天他把飞虎实业的大致构成和业务范围都跟这个便宜师兄说了,这个外貌清癯眼神猥琐的师兄要是没点建议,那可真是枉负他这么多年的游历了。
“县城帮会里的众人,也许平日里谈起义气,个个豪气干云,到了真金白银面前,卖兄弟也许卖的比谁都快。师兄以为,杜四兄弟和汪贵兄弟等人可信,其他人则必有包藏祸心者。所以师兄最好还是尽快将权柄牢牢抓在手里,”朱刚烈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眼中唰唰的向外飙射着银荡过人的光芒:“其中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那个姓陈的小丫头纳入房中。以掌门师弟的手段,只要将这种单纯的小丫头拐上了床,还怕她不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到时候公司的股份和大义都在师弟这边,到时候有谁敢整出幺蛾子来,白可以公然撤职,黑可以一剑封喉,岂不是铁桶江山?”
秦风脖子一梗,明明动心了却来了一句:“小玉她喊我叔叔呢,我怎么下得了手?”
朱刚烈笑容更加猥琐:“掌门师弟不是就好这一口嫩草吗?”
秦风闻言顿时泄气,仿佛被人揭了老底似的垂头丧气。朱刚烈尤不满足,贼兮兮的笑道:“这两天丁姑娘工作忙,我看师弟亲自指点小玉练功的时候,可是揩了不少油,也没见她反对什么。相信掌门师弟只要愿意,她还不是乖乖做你床上的玩物?”
“打住打住~!”秦风听师兄说的越发猥琐不堪,连忙打了个‘四道普’的手势。
落魄道人朱刚烈撇撇嘴,意犹未尽的说了句:“矫情。”
这一夜,落魄道人朱刚烈在草庐中以诸葛孔明自居,为秦风出谋划策占神问卜,这种坏点子和馊主意像沸水一样翻腾不休,也亏得秦风还能听着连连点头,估计要是换个刚正不阿的正人君子,非把这一老一小两个道人拖到三清神像面前痛打一顿。
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秦风对朱刚烈的诸般建议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临走时点头拍拍这位师兄的肩膀。前半生武功被废外加颠沛流离的朱刚烈愣了一下,回以一个真诚温暖的微笑,丝毫不像是刚才谈论种种阴谋阳谋的阴险模样。
月下入小观,道袍生舂风。小道士走进后院,女孩们已经看完电视睡了,个别两人的房间里发出轻轻的嬉笑打闹声,又无非就是些少女情怀的小事,听着让人感到温馨。秦风轻轻走到丁玫房间门口,做贼似的轻轻一推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