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浑身狗血的女子如煞神一般,立在满地狗尸正中间,高昂着头斜睨着他们淡的说:“凡是跑出来咬人的狗,我都己经杀光了。怎么,你们是想给这些咬死人的畜牲报仇吗?”
“你凭什么杀我们的狗?”一个愣头青双手抱着镢头梗着脖子嚷道。
苏林林一腿踢开眼前碍事的狗尸,指了指村头那个,被嘶咬的只剩下半个身子勉强挂着皮肉,血淋淋的肠扯出去老远的人说:“因为这些恶狗咬死了人,你们不觉得这群恶狗该杀吗?”
这时,有人认出了苏林林指着她大声叫道:“你是老林头认的那个野闺女!又不是我们村的儿人,跑出来管什么闲事?这些狗又没咬住你,你逞什么能啊你!”
苏林林轻轻撩起一缕散落的发丝抿到耳后说:“这些狗不但差点咬死我,还险些嘶吃了我家灵儿,留它们活到现在己经很客气了。”
说到这里她声音一寒,往前进一步厉声问道:“倒是你们明知自家养的狗会伤人,甚至咬死人,那为什么不拴住,还放出来任其行凶,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别胡扯……”“被狗咬是他倒霉……”……
这些村民仗着人多,还嚷嚷着想近前打她,苏林林哪会给他们这机会?
她猛然矮下身一铁掀扫过去,立刻放倒下一大片:哎哟,我的脚脖子断了!我的小腿肚子!……顿时,十几号抱着腿脚倒在地上哀号。
当然,这一下她并没有使全力,只不过想震慑他们下而己。
所以,也不会真的打断他们的腿脚,但这些皮外伤却也是极疼的。
下林村的人比狗倒是识趣的多,见她一出手就有十数人吃亏,后面的人就被震摄住了,一时无人再敢上前。
见状,苏林林大笑一声,慢慢走到村头拿铁掀就地挖了个坑,把那个被撕咬的己辨不出人样的尸体里流出来的内脏归拢一起,跟身体一道儿放在土坑里浅浅掩埋住。
为方便其亲人前来认领,她仅给死尸身体上覆盖薄薄一层土,头脚还都露在外面。
满怀着虔诚以及悲愤之意做完这些后,她拎起被狗血浸染成黑红色的铁掀大步往山上走去。
下林村的一众村民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村子走远之后,才开始大声咒骂起来。
大家骂骂咧咧的收拾着满地的狗尸,准备带回家里剥了皮,硝制一下拿出去换几个钱。
况且,这大冬天的炖一锅狗肉,打二两小酒,也算是一顿丰盛的晚饭了。
村子里人之所以不愿拴柱狗用来看家,不过是因为散养着它们,这些狗能叼回来只野鸭子,小野兔啥的野味。
特别是大德子家那只,被老林叔打死做成皮膏的小黑狗更是刁钻,总领着一群狗嘶咬过路人不说,还翻山越岭的去别的村儿偷鸡叼回来。
大德子平日里待它比亲爹还亲三分。
所以,它被老林叔打死后,才会找人气势凶凶的要跟他家那只狗讨个公道——虽然他的本意是趁机霸占了老林叔开出来的几亩养肥了的荒地。
但打死这只时常给他带回来些野味的狗,也让他十分心疼。
就在这些村民抢着往家里搂狗尸时,一直未现身的黄老七突然冲出来大叫:“停下,大家快扔了那些死狗!”
黄老七平时在村里还有些威望,不但因为在村中辈份高家底厚,还在于他行事还算得上中正,大家有什么纠纷都找他调停。
听他这么一喊,不少人停下手,但心里也想把这些到口儿的肥肉丢掉。
这么多狗皮,硝制好后一张能卖不少钱呢!
反倒有几个村流子还趁机多捞几条死狗到跟前。
见状,气的黄七爷脸涨的通红大吼道:“快把这些死狗扔了!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么一嗓子算是镇住不少人,不少人停下抢狗尸直起身不解的看着他。
大德子十分警惕的护着身边堆起来老高的一堆狗尸问:“黄七爷,这东西虽然死了,不过大家伙也都养了这么长时间,就这么扔在这儿不合适吧?”
“是啊,七爷,林老头收那个死闺女把咱这狗都打死了,也不能都扔了啊,一张狗皮也值个二三十文钱呐。”一个脚脖子被扫的人,瘸着脚紧抓着一条死狗说。
他这话算是说出大家的心声,不少人应声咐合。
倒是也些头脑清楚的暂时放下手里的死狗不解的问:“黄七爷,你不让咱要这些死狗,那有什么说法吗?”
听到有人问到点子上,黄七爷铁青着的脸才算缓了些,看向几个年经大些的村民沉声喝问:“小辈们不懂事,难道你们也忘了三十年前那件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