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跟在余有台身边已经有许多年,一直暗地里为他布置产业。
像他这样站在身后存在感极低之人还有不少,只他管着船队是所有产业中获利最多的部分。
周二前两日收到余有台派人送去的传信,让他交出印信将船队交由曲清言去打理。
曲清言听着周二的回话,又见他字袖笼中摸出一封余有台的亲笔信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展开信纸就不由得一声冷哼。
这人打算的倒是好,又真信得过朱瑾睿!
“王爷当真如此交代?”
“是,小的不敢有半句假话。”
“嗯,你回去吧,明日带好东西来我府上。”
曲清言又将信读了两遍算是彻底明白了余有台的意图。
是他太信得过朱瑾睿的人品,还是以为他就当真能做一个逍遥王爷。
人心向来难测,到了此时他竟然还会存着这样的打算,曲清言想来想去都猜不出他到底如何打算,但京城的们都要被鞑子的铁蹄踢开,这一趟她却是不得不走。
没有千山和大安在身边,曲清言出行就觉各位不便。
只能让曲文海安排两个信得过的人手跟在她身边,到了城门口就见着周二已是骑马候在此处,两人汇合就直奔居庸关大营。
她前一晚已是连夜命人送消息过去,行至半路就遇到朱瑾睿派来接应的人手。
“好久不见。”
主帐中已是挥退了所有人手,朱瑾睿独自一人端坐在主座中,两年不见他通身的气势越发的锐利,如打磨的利剑已是忍不住要破鞘而出。
曲清言只一眼就明白了为何景帝会想要他的性命……这般气势景帝已是要压不住。
身为帝王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超出自己控制的人和事出现,遇到了就会想要第一时间毁去。
她现在已是明白余有台的前世里为何朱瑾睿会死在战场上。
“微臣见过王爷。”
她敛了视线,神容语气都与从前无异。
朱瑾睿站起身慢慢的走到她身侧,想要抬手捏上她的下巴,被曲清言快速的向身旁挪了几步而躲过。
“你躲我?”
这是第一次朱瑾睿对着曲清言没有用上自称,浴血的目光总容易让人不寒而栗,曲清言不由得又向后退了几步。
“王爷许是还不知,广王殿下在海外喜得一子,算算时日怕也该百日了。”
无端的提起余有台让朱瑾睿忍不住一顿,接着就突然明白她这话语中的寓意。
“你敢!”
她为何不敢?
曲清言这会儿倒是不躲不避的迎上朱瑾睿的视线:“微臣以为王爷此时应该对军饷物资更感兴趣。”
她在小琉球尚未离开时,曾有一日余有台特意拉着她的手说起朱瑾睿之前大婚的王妃为他生了一位嫡子。
她那时还不懂他的用意为何,现在倒是明白了这是在告诉她眼前这人更加的不值得她委身。
果然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吃着碗里的就惦记锅里的,娇妻在侧心头还要有朱砂痣和白月光,他朱瑾睿凭什么用这般捉奸般的目光看她!
军饷、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