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四字,让在坐几人皆下意识陷入思考,曲清言如此提议自不是真的要为众人寻乐子,旁人会觉传言七分可信也是因着她才名不显。
可若她才敏堪比名扬京城的易安公子,这传言还会有几分可信?
她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扬唇一笑已是开始解题:“题出论语《论语·泰伯》:‘子曰:禹,吾无间然矣。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破题不难,在下也抛砖引玉一番,诸位听好:前圣丰俭之别,各得其宜,故后圣叹美之辞两致其极。”
用《荀子·正论》和董仲舒的《春秋繁露·官制象天》来代圣人立言,破题自是刚刚好。
她声音本就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娇媚低软,又刚病愈嗓音带着一点点哑,随着春末的暖风送入众人耳中,曲清闻皱眉思索她破题的立意,曲清希、曲清鸿及田家柳家几人恍然,方才想到题目出处。
“清言果然机敏,如此短时间里就想好立意,当真另愚兄佩服!”
杨建贤出题时本就存了几分试探之意,他隐隐猜出了曲清言此举的用意,直到此时她如此快速解题破题,他才肯定下来。
他眸光又带出几许复杂,如此才学如此机敏若只能困于后宅,这怕才是她最大的悲哀吧。
一题罢,众人继续,曲清言连破三题便开始打呵欠。
“是在下的建议太过无趣了,自己先打起了呵欠,时辰不早,大哥不若传小厮送膳吧。”
被曲清言一而再的打脸,曲家兄弟对她多有了解倒也罢了,田洪生和柳会民已是面黑的如同锅底,这人还真是有什么仇当场就报了。
曲清言答至第二题时曲清闻也已猜出她的用意,心下不免为她压不下的意气发笑,但田家柳家兄弟终究是为他而来,将脸面彻底踩在脚下到底有些说不过。
听曲清言如此说,便忙起身招呼众人去前院。
“清言兄,你那几日可还好?”杨建贤明知自己不该如此发问,可一连担心了近一月,这问题再不问就要化作他心尖的腐肉,一碰便疼。
曲清言步子一顿,眸光越发清亮:“劳易安兄挂怀了,清言并不大碍。”
“没有大碍为何不再回国子监?”
他的质问和隐隐的怒气让曲清言微微有些摸不到头脑,她蹙眉看过去:“八月秋闱在即,清言身子偏弱不适宜再入国子监。”
都是借口!
杨建贤抬手就要捏上她肩头,被她快走两步躲了过去。
“大哥在前院怕是久等了,易安兄快上几步吧。”
曲清言头都不回的离开后院,落在他们二人身后姜晋昌上前一步轻拍杨建贤的肩膀:“她不适合你,你祖父不会同意的。”
杨建贤面色大变,惊忧的侧身看向好友。
“我自小练武强身,对男女身形之别最是清楚不过。不过你放心我对旁人的事不感兴趣。”
“呵,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说的我其实都懂。”
只懂是一回事,如何去做又是另一回事,他就算声誉满京师也不过是个寻常人。
两人并肩刚拐出后院,就听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娇喝:“曲清言,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