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在你们府里找了,你刚才自己也说了,白天外人没办法进来逛,只有晚上能进来,可是要把炸弹藏在你们生活的地方,必须藏得非常隐密,不是随便摆在哪里就行的,晚上放肯定会惊动你们,只能白天来放,而且是你们不在家的时候,白天能进你们家,又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不在家的人,就只有内贼了,你们家有没有什么争家产的事?侯门深似海,争权夺利的事应该不少吧?”孙安不急不慢的分析着。
范弘方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不能说没有,但是和我无关,官员不能经商,家里的事我不能管,而且范家其实挺困难,除了这片房产外,也没多少值钱东西了,我在市委对大家都有好处,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恐怕没人做。”
“虽然你这话槽点很多,但听你说这么肯定,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每个人都有疑点,也没办法一个个排除,太麻烦。”孙安像蒸汽机车一样叭叭吐着烟,闭上眼睛,脑袋慢慢歪朝了右边。
既然已经家道中落,那么范家的每个人都可能被收买,也可能像范弘方这样被威胁,可以用灭门的方式消除隐患,但是要问出幕后人来是不行的,他可没空一个个的折磨。
必须换个角度思考。
一支烟抽完,他忽然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笑容:“对了,时间点。”
“什么意思?”范弘方稍微冷静了一些。
“我来这里的时间点,引爆炸弹的时间点。”孙安解释道,“幕后人是个控制狂,比我还极端,监听、引爆这些很重要的事,那家伙是不会交给别人完成的,要策划那么多事,幕后人也不可能没日没夜的监听你家,肯定是有人知道我来了,把那家伙叫醒了,才开始监听的,监听到最后,才引爆了炸弹。”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旁边的花台。
…………
知道孙安来到范府的人只有一个,此时正站在那个小平房面前,看着残存的半栋蒲牢楼,扯了扯裤裆。
别人都被吓醒了,他是被吓尿了,真的尿了点出来,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几颗炸弹的爆炸威力会如此之巨,一想到自己曾把那些炸弹拿在手里,他就忍不住打寒颤。
他同样没想到,就在身后十多米远的黑暗中,一双冷漠的眼睛正盯着他的背脊。
寒意从花匠的脚底升到头顶,可能是真切的感觉到了那双眼睛,也可能是作贼心虚,他猛的回头往后看去,却没有看到那个人,他又转回去,听着“咚咚”巨响的心跳声,看着附近的人。
人们在四处逃窜,可是花匠知道他们根本没必要逃,因为他只安了四枚炸弹,都在蒲牢楼,别的屋子里没有,也不会再有爆炸。
…………
孙安不打算去把花匠抓起来逼供,那没什么用,花匠可能是被收买的,根本不知道幕后人是谁。
他已经让范弘方去问花匠的电话了,要报信,花匠就必须打一个电话,那个电话才是重点,要拨打就必须知道号码,通过号码,应该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不过最先找到他的不是范弘方,而是梁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