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把林子扶到床里坐下来，他看有烟，赶紧给自己点上一根，抽了一口也是一脸难受：“哎呀，谁的烟？太难抽了……”

我道：“鬼三留下来的。”

“啥？”

“鬼三。”

“水，水，快给我水。”

怎么给？这里面什么容器都没有。

我冲到水龙头那边，四周找，确实没有，只能用手捧，连续捧了四五遍，林子才说够了。然后他问我鬼三怎么给我香烟？这家伙，我问他的问题他一个没回答，急死了，我立刻就想知道自己害了多少人，严不严重，尤其老九救活过来没有？其实我刚刚应该问鬼三，只是他进来说的话真让我很震惊，脑子乱七八糟，没想那么多别的事。

快速把鬼三进来的情况说了一遍，我问林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快说说，老九的情况知道吗？”

“哦，他啊？抢救的及时，没事。”

“死人了么？”

“死了。”见我一脸紧张，瞬间内疚痛苦的模样，林子笑了，“呵呵，是打手，还有那个小白脸，没我们的人。”

我真想抽他：“三个打手？”

“死一个，重伤两个。我们这边一起有动手的人，二十八个有伤，流血，骨折都有，轻伤没办法统计，我看有不少。”

“这……算赢了么？”

“哥们，别太贪心，这当然算赢了。鬼三那样和你说，我觉得是实话。确实闹太厉害了，他们已经扛不住。你想啊，扛不住就两个选择，第一是干掉你，第二是放掉你。干掉你，外人进来失败了，他们自己干吗？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不敢，毕竟你看你现在也是一呼百应对不对？”

我没好气道：“你拉倒吧，是你和朱悦明一呼百应，不是我。”

“行，就算是这样。总而言之对他们来说，放你的风险更低，他们找个借口糊弄杨林很容易嘛，避重就轻原则，大家都利好。”林子直接躺在床上，痛哼了几声才又道，“辛苦了那么多天，累死我了，幸好总算有结果。我告诉你啊，你出去以后得会做人，让这里面的兄弟记住你，指不定以后用得上呢！”

这种事我还真没有想过，听林子这样说，满满的感激之情：“我会的，肯定会。”

“我要是出去了，你一顿饭可不够。”

“哈哈，我要是有能力，我包你吃一辈子。”

“滚，你看我像小白脸？”林子一直望着床里的香烟和打火机，迟迟疑疑，他想抽，但真的太难抽，烟瘾也是真的犯了吧，最终还是伸出手，而且还自我安慰，“在这鬼地方有烟抽已经很不错，还挑三拣四有点不太地道，你说是吧？”

我猛猛点头：“是是是，没错，你抽。”

“来一根？”

“你抽我也抽。”

“你这人，鬼啊。”

我们各自呵呵笑了两声，各自点上一根烟，并排躺在床上抽着。

烟还是很辛辣，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好了起来，似乎还可以抽下去。

两个人沉默了有七八分钟，林子忽然才开口：“洪天仇，你出去以后还是得小心。杨林亡你的心不死，在外面虽然麻烦点，但肯定还是会继续干。”

我嗯了一声道：“我会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