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入了殿,星阑首先便跪下来,道:“父皇,您休要听信懿礼胡说,她一向不喜欢母妃,听得外人诬陷母妃,她便加一脚,她说的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皇帝眉头一抬,脸上有淡漠的笑意,“子虚乌有?”
戚贵妃正欲说话,星阑又抢着道:“是的,父皇,她对母妃与儿臣都有意见,以为儿臣和母妃会害她,我们没有这样的心思,是她不知道受到何人的教唆,竟一味地要针对母妃与儿臣。”
皇帝看着戚贵妃,问道:“贵妃,你也这么认为吗?”
戚贵妃抬头看着皇帝,只见他神色十分的平静,眸光温和,没有责难的意思,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支吾了一下,道:“懿礼确实认为臣妾会害她。”
皇帝继续好言相询,“你如何得知?”
戚贵妃因皇帝的温和而把心理的警戒线放松了,“之前苏贵嫔的事情,总让她觉得是臣妾撺掇她来找皇上告状,导致被打入冷宫,心里就开始还对臣妾有偏见,后来她母妃过世,臣妾念她一人在宫中无依无靠,便想多亲近一下,却总是遭到她的冷语相待,言语间透露她觉得臣妾想害她。所以,臣妾觉得,在懿礼的心中,她大概是一直妄想着会被人害,但是,其实这都是她臆想出来的,臣妾不会害她。”
皇帝嗯了一声,看向星阑,“朕记得前些日子你说要搬到她的宫中住,后来朕去见到,你却是要你妹妹伺候你,帮你洗脚,星阑,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星阑公主大呼冤枉,委屈地道:“父皇,儿臣去苏和宫,其实真的只想陪伴她,也是母妃特意吩咐的,说念她丧母,怕她伤心,所以才让儿臣前去。儿臣刚去的时候,她特别的热情,主动把寝殿让出来,并且说要帮儿臣梳妆洗脚,好好伺候姐姐,还说了好些阴阳怪气的话,说儿臣马上就要出嫁了,以后在宫中相见的日子不多,以后怎么样怎么样,却不料,她让绿浅姑姑前去告状,才让父皇见到了那一幕。其实压根就不是儿臣要刁难她,是她主动要求的。”
“你认为她找了绿浅姑姑前来告状?”皇帝有些意外地问。
星阑小心翼翼地道:“可不是吗?后来儿臣才知道,她找了绿浅姑姑面见父皇,父皇不是因为绿浅姑姑说了什么才去的苏和宫吗?其实儿臣压根就没有刁难她的意思,对于她的热情,儿臣更没想到是陷阱。所以,父皇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白苏青说的都是假。”
皇帝点点头,“你竟是这样想的啊!”
星阑觉得有些不对劲,试探地问:“父皇,刚才她与你说了什么?”
皇帝的身子后倾,神色倦怠,“她和你后面说的一样,说那白苏青纯属胡言乱语,让朕不要相信白苏青的话。”
星阑与戚贵妃错愕,对望了一眼,她会这样说?不可能,断不可能,她怎会为自己开解?
皇帝瞧着两人的神色,心底顿生一丝厌恶感,淡淡地道:“想必当初孝如的事情,也吓着贵妃了,贵妃回去好生想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旁人会这样诬陷你,说你与费宁钰串通。”
戚贵妃闻言大骇,“皇上,这与孝如的事情有什么关系?皇上对臣妾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说,懿礼说了什么导致皇上这样误会臣妾?孝如的事情,臣妾完全不知道。”
皇帝口气淡漠地道:“懿礼一句关于你的坏话都没说过,至于孝如的事情朕是误会也好,是真的也好,不需要再深究,因为,朕并没打算追究,就算你真的做了什么,相信也是出于为星阑着想,星阑也是朕的女儿,这段日子,你好好操办星阑的婚事,至于后宫的事情,便交给长春与懿礼吧,朕觉得,也是时候让懿礼历练一下了。”
戚贵妃心头一震,委屈顿生,“皇上若想削臣妾后宫协理之权,臣妾没有异议,但是臣妾必须要说,孝如的事情和臣妾没有半点关系。”
星阑听得后宫之权交给长春和懿礼,不禁提高声音道:“父皇,懿礼的母妃只是宫女出身,如此卑贱,后宫有皇后与贵妃在,大权怎可旁落?父皇三思啊!”
“旁落?”皇帝眸色冷厉地看着星阑,“你是觉得懿礼的母妃是宫女,她的出身就可以随意质疑?卑贱?那她的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