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琳仔细地查看了王豪的伤口，并从附近找到了十几颗散乱的子弹头，低声说道：“王副死于改装枪之下，用这种枪的人，多半是职业杀手。”

张琳向方秦学了许多枪支弹药的知识，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替王副报仇！”

“一定要将凶犯绳之以法！”

年轻的警察们咬牙切齿，情绪十分激动。

“张副，你现在的眼光甚是锐利啊！”一个声音打破了场上沉痛的气氛，原来是周为民局长和市局的刘波局长来了。

刘波那对三角眼下意识地在张琳身上瞄了几眼，便转身朝着众年轻警察说道：“杀害你们前任副局的职业杀手做叫刘大雄，隶属一个叫做黑煞的杀手组织。兄弟们，虽然我们是警察，以惩奸除恶为己任。可要是你们碰上了这个杀手，记得先通知市局，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因为我不想参加你们的葬礼。”

众警察一片沉默，收殓了王豪的尸体。

“这么多子弹，怎么可能是一把枪射出来的？”刘波走后，张琳轻哼了一声，随即向周为民提出了暂时收工休息。

周为民若有深意地看了张琳一眼：“小琳儿，我们当警察的一切要以服从上头命令为职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白么？”

张琳知道周局是为自己好，可是这和她成为警察的理念完全不同。她是个标准的理想主义者，哪怕是前路充满荆棘，她也要披荆斩棘继续往前。

“我不这么认为。周局，我从来都是觉得，当警察就该一切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则。凡是犯法之人，必定要将其绳之以法。哪怕这些人是我们的上司！”

说罢，张琳转身离去：“这件事，我必定会查出个水落石出！”

望着张琳坚决转身的身影，周为民苦笑了一声：“这小丫头，你真以为，这世界上不是黑的就是白的吗？哎，希望你早日明白这点吧。”

清晨时分，张琳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别墅，方秦刚好伸着伸腰出来做运动，碰了个正着。

“早啊……咦？晚上约会去了？怎么这么没精神？咦，你怎么穿着警服去约会？”方秦一惊一乍，遭来了张琳的一顿白眼。

“方秦，你听说过黑煞没有？”张琳突然开口问道。

虽然方秦只是个教书的，可张琳凭直觉认为，方秦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一听到黑煞，方秦立刻满脸严肃：“你要是碰上那个越狱的平头男刘大雄，你最好不要想着抓住他，他会用匕首杀了你。”

匕首？张琳一愣：“他们的杀手组织不用枪吗？”

方秦摇了摇头：“其他人用不用枪我不知道，刘大雄是用匕首高手。凡是用匕首高手的人，一般不大喜欢用枪。”

随后，方秦脸上又露出了一个十分阳光的笑容：“当然，你师父我除外。”

张琳难得地没有鄙视方秦，而是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看出张琳那般心事重重，方秦不经意地说道：“王豪死了？”

张琳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方秦轻叹了一声，用手爱抚着张琳的脑袋：“丫头，不要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有许多事情，并不是你力气能及的，就不要太过于勉强自己了。我能和你说的就是，我再次强调一遍，不管什么时候，以保护自己为先。自己的生命都没了，其他事情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张琳倔强地挥了挥拳头，满脸不屈之色：“如果人生不能坚持自己的原则，那生命也就没有任何意义。这件事情我不会放弃，一定要彻查到底，还给王豪以及我们警局的同事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