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舌如簧的晁星被反问的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地盯着秦川。

外人听起来似乎秦川在努力维护佛爷，而晁星作为佛爷的心腹反而在玷污佛爷的名声，当真是滑稽。

晁星大口喘了一下气，否则肯定被秦川气出病来不可，怒喝道：“强词夺理，狡辩！”

秦川戏谑地看着对方，不清楚他所为何来，照理说若是佛爷真的想杀他，应该派无影剑来才对，为何会派晁星呢？

秦川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没有放松戒备，反正如今口头上不能承认与佛爷作对，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晁星原以为自己不会动怒，没想到几十年养成的平心静气在秦川面前也土崩瓦解。

然而，他谨记佛爷的交代，他此行除了评估秦川外，还要透露招安的意思。

虽然他心中并不愿意招揽秦川，更愿意让无影剑一剑了结了他，但佛爷交代的任务，他还是要不折不扣的执行完毕。

晁星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看着秦川，郑重其事地说道：“秦川，虽然你犯下这么多不可饶恕的罪行，但佛爷是宽宏大量之人，不想眼看着你就这样死去，所以让我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归顺佛爷？”

秦川猛地一怔，他一直在琢磨晁星真正的意图，却没料到他竟然是来招揽自己的，这实在是大出所料。

看着秦川惊讶的样子，晁星心头终于舒了口气，你小子这下被天降的喜事给砸昏头了吧。

哼，看着挺拽，听到这样诱人的条件还不是只有屁颠颠的归顺。

“秦川，这是江宁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佛爷给你这个好处，乃是看得起你，让你一步登天，做人上人。”晁星补充道，觉得自己的这套说辞真是太完美了，没有哪个年轻人可以抵挡这样的诱惑。

“一步登天，做人上人么？”秦川痴痴地问。

“对！”晁星斩钉截铁，眼眸中却掩藏着深深的鄙夷。

忽然，秦川嘴角微微漾开，笑容渐渐在他脸上绽放，哈哈大笑起来。

“高兴的疯了么？哼，也不过如此。”晁星鄙夷地想到。

秦川大笑着，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佛爷似乎也太高估他自己了，以为谁都会愿意归顺他，对他言听计从。

秦川一直记得老家伙当初说的一句话：山中的猛兽不会突然变得仁慈，除非对方觉得感受到了威胁，生死攸关的威胁。

秦川经过无数次的实践验证了这一条规律，山中的猛兽这样，人也不外乎如此。

佛爷突然伸来的橄榄枝令人遐想无限。

秦川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深深的警惕，难怪佛爷独霸岭西省这么多年，他的眼光与魄力着实叫人不可小觑。

若是换做旁人，自己属下遇到了马三这样的遭遇，肯定气的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刻灭了敌人，哪里还会想到招安这一招。

但佛爷没有这样做。

若是换做旁人，看到佛爷伸来的橄榄枝，肯定会受宠若惊，毫不犹豫就接住了。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秦川，深谙丛林法则天上不会掉馅饼。

见秦川大笑不止的样子，眉宇间似乎透着戏谑之意，晁星愕然，他渐渐明白自己好像误解了对方的意思，不禁大惊失色，喝问道：“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可笑的？”

笑声戛然而止，秦川嘴角的戏谑却并未减少，反问道：“难道这还不可笑吗？”

晁星领教了秦川的伶牙俐齿，不愿与他逞口舌之利，冷冰冰地问：“你究竟答不答应？”

秦川闻言，脸色一沉，斩钉截铁地说：“不！”

“什么？”晁星虽然从秦川的表现已经有了这个预感，但听到亲自从他嘴里说出来，依旧难掩心中的震撼，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他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疯了吗？

肯定是疯了！

晁星的脸色精彩极了，变幻不定，“为什么？”

“我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看别人的脸色行事。”秦川胡诌了一个理由。

“哼，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晁星不屑地说，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人可以真正的自由，即便是强大如佛爷，也会受到某些掣肘。

秦川面色不变，丝毫不见松动，依旧铿锵有力地说：“凡事都要付出代价，我不怕！”

晁星见他一条道走到黑，也没有继续规劝的心思了，其实他心中还隐隐期盼这样的结果，这样秦川就必死无疑了。

“好，那你就等着付出代价吧。”晁星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