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墨林壮起胆子道:“月生哥,金荣哥该不会这么做的。”
“我知道。”杜月生摇摇头:“我是说他好心办坏事啊,呵呵,不知道桂生嫂子知道不知道,反正呢,就算知道她也不会有恶意,最多说嫁给我多风光,好过在乡下受苦云云,但谁知道这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私下吸鸦片还和他勾搭上,就因为我在外边忙碌。”
“该怎么处置。”万墨林问。
杜月生阴冷的一笑,几乎是从牙缝里发出的命令:“学老板教我的,打断这厮四肢,要反着接骨,养好后再割掉舌头,让他只能爬只能叫,但要好好的活着!”
没有人觉得他狠辣,任何男人遇到这样的奇耻大辱都会不惜一切的报复,何况杜月生这样的人物。
车再回杜公馆后,在门口直接就没熄火。
杜月生自己上了楼,直进卧室,沈月英从他上楼时就觉得不对头,看他坐在沙发上更发愣,但她依着往日脾气,你不开口我也不说。
杜月生看她的那副样子越发的厌恶,抽了根烟后,杜月生站了起来:“陈妈!”
佣人赶紧跑上来:“杜先生,啥子事情。”
“给她收拾东西,将这里的被褥全部丢掉换新的。”
“哎呀,杜先生,夫妻没有不争吵的…。好,好。太太呀,你让一下。”陈妈感觉到杜月生身上浓郁的杀气已不敢劝,沈月英知道不好,但只能强硬着:“你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杜月生一言不发,背身看向窗外:“陈妈,把她能带的东西都放下去。”
陈妈恩了声,不敢看他不敢看沈月英,乖乖的带人很麻利的将沈月英在卧室内的东西都收拾好,连被褥都换了全新的,赶紧就下去了。
杜月生这才回过头来:“如果不嫁没人逼你,如果嫁了就要像个人,我结婚时给了你十里洋场最风光的场面,如今也会给你十里洋场最凄惨的收场。”
“你什么意思!”沈月英还在强撑着,但身躯已经发软。
“好好活着,好好看着,过几个月会有个残废趴在门口等你的恩宠。”杜月生嘴角的弧度如刀,但心在滴血,然后他报出一个地址:“就在那里修补你造的孽吧。”
此话一出,沈月英终于跪了下去哭泣起来,得到命令的马祥生直接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拽起:“月生哥给你最后的体面,你最好受着,现在好好的走下去,不然老子会去将你全家都杀掉。”
没有人来问杜公馆何时换了女主人,黄金荣似察觉出了点什么,也没敢问。沪上人只知道杜月生和沈月英感情不和,干脆让沈月英独自居住云云。
这些比起最近发生的事而言,都只是鸡毛蒜皮的事,没有人多关心。
因为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张宗昌的身上。
这厮最近闹的太不像话,徐州营的兵给他扣下后,张勋的老部下龚有利来电质问,张宗昌鸟都不鸟,龚有利怒极电报张勋告状之外,亲自来到沪上,结果张宗昌什么屁话没有,直接开扁。
双方还算克制,没动刀兵,但上千人的大混战也算闸北一景,惹的中外记者都来拍照,张宗昌在沪上人脉足够,青帮都肯帮忙,龚有利只带三百人来给打的灰头土脸落跑,张宗昌因此亢奋的晚上在法租界喝花酒,睡觉的时候烟头将被褥点着,这厮逃命不要脸,竟赤条条的跑到冬天的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