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祥生也不问杜月生哪里来的准确消息,赶紧去安排,不过走之前问杜月生:“月生哥,你和月英姐的事也快了,等敲掉沈兴山就该办了吧。”
“关你什么事?等着吃酒就是。”
马祥生说的月英姐叫沈月英,苏州人,在黄金荣家服侍林桂生(黄金荣老婆),林桂生为拉拢杜月生就将这沈月英许配给了他,杜月生看沈月英相貌不错便同意了,一直拖着的原因,其实大家都知道,杜月生只想韩老板回来的时候办,他就想在结婚这天和韩老板好好的磕个头。
黄金荣知道他的心结,不逼他,但韩老板显然是不准备回来了,杜月生无可奈何只能准备操办婚礼,所以马祥生问他婚期他反而不快活。
马祥生苦笑道:“兄弟们要我打听,是准备给你备礼的。”
杜月生摆摆手:“大家随着我风里雨里,这几年才过了些好日子但还要提头玩命,是我杜月生对不起你们,哪里能要你们送,那天红包都有。”
“哪能呢,这可不符合规矩。”马祥生急了。
杜月生眼睛一瞪:“别废话了,先办正事,今天不要调这里的人,我怀疑沈兴山盯着呢。”
马祥生虽然粗,但知道江湖门道,出门都走的偏门无声无息,其他人则在下班后公然出现在了聚福酒楼饮酒,只说为杜月生商议婚礼的事。
沈兴山果然在打听,得知这边的消息后不由苦恼,册那,这事绝逼是严九龄干的,他用蛋都想得出来,但严九龄的人马没有动,黄金荣杜月生的人又没有动,那么严九龄调的哪里的人,还是说真的是有人在打野味呢?
厮杀也好,争斗也罢,最怕的就是不晓得对手是哪个,明暗之间一片模糊的话,换谁都要饶头,何况已经快撑不住台面的沈兴山。
结果就在当晚。
沈兴山的货在吴淞口又给人劫掉了,来的无声无息走的无声无息,同时给打劫的还有张镜湖老头子的一船货,消息传开沪上震动,因为据说是群东北人干的,沈兴山思来想去,不会是前几天刚来沪上的张宗昌吧?
张宗昌是躺着也中枪,竟还有人来问他,开始一两个,后面一两波,张宗昌觉得不对了,立马炸窝,正在这时杜月生到了他住的地方拜访。
“你说说,月生兄弟,我他娘的杀人放火的事都是明目张胆干的,哪会做这种闷棍事情,再说沪上我人头不算熟,取了这烟土又去哪里销售。”
面对张宗昌的叫委屈杜月生只是笑,张宗昌根本就不懂杜月生为何拜访他,两个人通过韩怀义有些关系却都没见过面,杜月生之所以就是要靠这谣言糊弄沈兴山。
张宗昌是没有销路但他有人啊,东北的胡子一大群呢,而杜月生没有动手但杜月生有销路啊,两个人居然有勾搭,沈兴山不怀疑才怪。
张宗昌是个粗人,虽然会写点狗屁不通的诗,却没杜月生的心眼,还在那里嚷嚷:“要我说这沈兴山什么玩意,自己没本事给人咬了就咬他爹来了,月生,要是放在东北那旮沓,哥哥不是和你吹的,我手下这些兄弟直接突突了他。”
骂着骂着这厮渴了,便扯着嗓子喊酒,杜月生连忙阻拦:“张团长,月生不能饮酒。”
“看不起我?韩老板都看得起我你看不起我?信不信我电报韩老板告你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