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能上席的果然不是狗肉,既不做主也不摆脸色,客客气气请进再说。
“你就是杜月生?”严九龄问。
走进门的杜月生颔首,手向兜里伸去,在警惕的目光里将一个信封放在了台面上,却不答话又去柜台前敲敲台面,拿出张票子:“这是我请严老板的酒菜钱。”
做完这一切才回到原先位置,对严九龄拱手道:“这件事是我那个不开眼的兄弟做错了,月生是江湖后辈但也懂规矩,所以还请严老板谅解。”
“你这是什么意思?”严九龄拿起信封问。
杜月生认真的道:“严老板的赌档一日收入大概多少月生不知,只能估算着赔偿,这是一,第二,月生已经联络好名下赌档的一些客人,他们以后来这边只会来严老板的馆里玩乐,第三,做错事的人就在外边,严老板请发落。”
“我以为你会开打,这么做你不觉得丢份?”
“做错不认,才是丢份。”
“要是我不是严九龄呢。”
“一样。”
“希望你不是场面话,虽然老子不是什么好鸟。”严九龄将信封交给边上的手下,示意杜月生坐下,杜月生笑了:“多谢严老板,说实话,还真有点饿了。”
“你让我很意外。”严九龄也在笑,神态已经和蔼的如看一个自家后辈,有明显的欣赏:“我本以为你要找黄金荣出头摆平此事的。”
“自家做错了事,要金荣哥出来摆和头酒,是对严老板的不尊重,当然月生也不是令不清的人,因为知道严老板的为人。”
“我什么为人?”严九龄奇怪了。
“那天他其实没机会跑掉,该是严老板顾虑其他赌客的安全,小事可见一斑,所以我信得过严老板的为人。”
严九龄摆手道:“小事可见一斑,这句话说的没错,杜月生。”
“恩?”
“罢了,能如你这么做事的人已经不多,这件事就此为止,以后常来坐坐!”
“那就真多谢严老板了,江昭明。”
江昭明一直听着,现在赶紧滚进来想给严九龄赔罪,想不到杜月生说的是:“严老板原谅你是人家大度,我放过你是我杜月生没出息,从今天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严九龄不由拍案:“韩老板的做派也不过如此啊,杜月生,好!”立马吩咐门口那厮也滚蛋,算是撑一撑杜月生的场面。
别人在吃饭,那厮只吃了一肚皮风,然后说错一句话便落这样的下场,可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对市井里的上层人来说,低层的青皮什么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