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们的目的,感觉不对头。”韩怀义悄悄的道。
郑元成直起身时回的也很轻声:“好的,韩老板。”
二皮脸自诩诸葛亮一路而来,化作道台分身镇压统带,现在又成韩老板的探子,各自间转换的自如潇洒,韩怀义自愧不如和吕德旺沈虎山转身去了凉棚休息。
在那边还能看到郑师爷在码头上和这都统声色俱厉的在说什么。
吕德旺笑道:“在这朝廷做事真是憋屈,你说就这么个怂货也敢指手画脚,再往北边还有百姓活路吗?”
“官逼民反而已,遇到硬茬他们难道好过?”韩怀义摇摇头,清廷从根子上就烂掉,完全没法再苟且几年了,也好,你们越烂孙先生越好做事。
不久郑元成带着博尔泰前来。
那厮现在乖巧了,上来就给吕德旺赔罪:“下官博尔泰有眼无珠,冒犯了吕大人,沈二哥,韩老板。”
“看座。”吕德旺如皇帝一样哟喝满人,如此恩赐方式让他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
对面很配合:“谢大人。”
马蹄袖甩甩,歪着屁股坐下,又对韩怀义拱手:“原来是上海滩韩爷当面,卑职真是惭愧,惭愧。”
“南下何事?”韩怀义问。
师爷在边上道:“说吧,你也已知道韩大人的实力,说不定还能帮你一把。”
这句话让韩怀义好奇了。
原来这博尔泰原先驻扎山东威海,此行是往武昌。
要是走水路的话,也就一个月功夫,这厮却故意走陆路沿途敲敲打打而来,他其他倒没说谎,确实是袁世凯派他们出来的,只不过这个命令是在1901年底就下了,当时袁世凯给调直隶但没实授,山东巡抚却还兼着,于是命令拐到博尔泰上司那边就不下发了。
不想,眨眼间,袁世凯已成李鸿章后汉臣之首,权柄日重。
和他对抗的满人逐渐颓废,腾出手的袁世凯为巩固权势将山东清理时,顺便发现了这个荒唐事,这就大发雷霆,博尔泰才得以出发。由此也可见清廷此刻的糜烂,更荒唐的是,便是拖了这么久,给博尔泰的命令竟还没有过时!
三年多了啊,说完内情的博尔泰苦笑道:“不瞒各位,袁大人说是调我们去协助湖北抓捕乱党,还不如说是把我们满人从山东一脚踢开,而这世道乱党永远都抓不尽,哎,回不去喽。”
这就是命令永不过时的原因啊,在座的一群都想笑,博尔泰抱怨诉苦:“兄弟们都没什么心思卖命,我这当上官便只能带他们沿途敲敲竹杠,安抚安抚军心,想不到惹翻了韩爷几位。”
说着他拱手再次道歉。
大清到了今时今日,在南方的统治已尽失控,满人遇到硬茬后也要认怂,不然让你呼叫支援试试,只要不是破脸的大事,如今天这样的小事闹开不仅仅一个兵都不会有,朝廷还要你的脑袋稳定局面先!
“既是这样,我能帮你什么?”韩怀义和颜悦色的问,丝毫不在意之前的冲突,和这种货色摆倨傲反而丢份。
博尔泰感到很温暖:“韩爷在沪上消息灵通,也曾抓捕过些乱党,要是韩爷能给在下提供些消息,有现成的反贼那更好。”
作为反贼骨干的韩怀义想笑,博尔泰还没说完,他道:“在下可以花钱买,一千两银子一个如何。”
“他拿到哪怕一个要犯,就算完成任务,再找门路疏通一下便能回北边了。”郑元成作为体系里的人知道这些满人的心思,谁他麻的高兴待在炸药桶一样的南方啊,想融入的话汉人又不尿你,满人大爷们只想回北边跟着老佛爷还能过点好日子。
韩怀义好奇了:“这么好做的事你去武汉当地做不行吗?”
“不能不能。”博尔泰一本正经的道:“当地牢里的人头已经分配好了,这不是花钱能插队的事,要轮到我最少也要五六年的光景,所以我走的慢也是为了路上找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