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鹏鼻血长流的仰躺在地上,哭喊道:“我再也不敢了。”
“要知道他做多少恶,只需要查一查他的洋行账号就能知道,说不定,他比你们都富有。”韩怀义第二刀接着刺出,人傻钱多的刘鹏终于恐惧的大哭起来:“凯斯普先生饶命啊。”扑过去要抱大腿,凯斯普赶紧一脚踢去。
韩怀义第三刀封喉而来,他道:“或者再问问他的同行。”
同行是冤家,洋人就这么多买办位置就那么点,刘鹏不死同僚无望!凯斯普等洋人不询问还罢了,一旦问刘鹏的错处,就凭中国人倾轧同类的本事,只怕连刘鹏小时候偷看隔壁老妈子洗澡的事都能给挖出来。
三刀一出,在法租界更有关系的杜威特立刻命令钱必进把这混账关起来,钱必进心想,得,反正洋大人发话那就撸点你身上的油水压惊便是,就狞笑着走上来,揪起刘鹏,堵住嘴死狗一样的拖走
闹剧结束之后,一品香的掌柜李成平反复思量下午的情况,再三推敲,当他脑海里浮现出韩怀义那张年轻的过分的脸庞时,不禁浑身一抖,赶紧把那位再也没见过的赵大爷曾来过的事,彻底烂在了自己的肚子里。
他在心惊胆战时楼上却在杯盏交错。
今天韩怀义闹的这一出,让坏事变成了好事,吕德旺当然不会心虚的匆匆走掉,洋人们竟也留了下来,上海道台的师爷郑元成也没有走。
三方凑成一桌,韩怀义注定成为了席间的焦点。
凯斯普和杜威特他们对韩怀义几番询问,越发肯定韩怀义肯定来自英国,郑元成不禁盘算,这年头能够留洋的都是即富且贵,不然有钱都没路子出国。
这么说的话韩怀义背后的来头肯定不简单。
再想到这小儿之前的种种手段,郑元成判断韩怀义必定要一飞冲天,于是吕德旺就见这老狗在桌上对韩怀义百般奉承,哪怕韩怀义掉了一筷子菜,他都要体贴上去给韩怀义把面前擦拭干净。
偏偏洋人们已将韩怀义归为半个同类,对这位猥琐师爷的做派不仅仅不诧异,还认为理所当然。
而出于人性中对弱者的同情和对强者的尊重,又使得他们对吕德旺颇为欣赏,尤其是他们之前就得知吕德旺的父亲随曾国藩打过长毛,因此,渐渐的,最不受人看重的师爷干脆自觉的站着服侍起大家来。
看这老狗端茶递水的各种眼力劲,遇上道台他都没这么体贴。
席间,韩怀义就码头和洋人公司账户的事,还有结算方式等,和凯斯普他们一顿探讨,巧的是,刘鹏当时签下的卸货业务恰恰是杜威特所在洋行的,而杜威特还是洋行的少东家,于是韩怀义顺手就解决了洪三宝的遗留难题。
吕德旺借机也把吴大胆码头如今没人掌管的问题提出,凯斯普毫不犹豫的道:“应该由韩来掌管,他受过良好的教育,肯定有足够的管理经验。”
师爷鼓掌,表示非韩莫属,算得到洋人赞许的眼光一次。
吕德旺当然不会有任何的意见,于是宾主皆欢,结束时微醺的凯斯普等都把自己联系方式留给韩怀义,边上的师爷逮到机会又插嘴:“洋大人们要找韩掌柜的话,只管把电话打到小人这里来,小人第一时间就会去告知韩掌柜,保证不会误事。”
烦他殷勤过甚的吕德旺终于听不下去了,骂道:“老子的巡捕房难道没电话?还是说你和我兄弟关系近些?”
郑元成赶紧赔笑:“哪能呢,在下这是怕您事务繁忙,才多给韩掌柜备个联系方式。”
“回头干脆让工信部再牵条线去韩目前的住处就是。”凯斯普忽然道。
这年头,家里能装上私人电话的全大清都没几个吧,吕德旺和郑元成都听的眼红,但韩怀义摇头拒绝了,他道:“凯斯普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暂时还是不必要了。”
“为何?哦,你放心,不需要你出钱。”凯斯普道。
韩怀义却笑了起来,道:“那更感谢先生您的厚爱,不过在下想,我难道一辈子在码头上生活吗?”
他这句话说完,凯斯普等洋人都大笑起来,凯斯普连连点头:“我欣赏你的雄心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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