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因为时间短,麦香也没有什么损失,进了大学后,麦香加入了学校的登山社,社里男同学多,麦香跟大家相处得像哥们一样,还没有一个真正的男朋友。
“好,我们回去吧。我去给你们买几块沙琪玛,镇里卖的就是比庙会卖的好吃。”冬至说。
麦香一看,这冬至还算一个大方人,虽然年岁不大,但是有点长辈的样子。
冬至带着大家往回走,路过糕点店的时候,买了十文钱的萨其马,让小二切成了小块,并用纸小心包了起来,说是要带回去一人尝一块,因为还有几个小的没有跟出来。
回到家,别人还没说什么,方氏先啧啧上了,说:“小姑眼里还真有这些个外甥外甥女,平时这些个侄子侄女可难得见小姑花一回钱。”
“大嫂,我一年也不过花这一次钱,正好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也都在,谁也没有占便宜谁也没有吃亏。”冬至的话也很赶趟,估计平时没少跟方氏拌嘴。
“行了,摆饭吧,孩子们一年也就来这一趟。”老太太发话了,阴着脸。
“摆饭,孩子们逛半日了,只怕都饿了。”大舅赵元江见老母亲生气了,瞪了媳妇一眼。
方氏嘟嘟囔囔地喊了紫菊去帮忙,在炕上摆了两桌。
赵家的这顿晚饭是小米、玉米、高粱混合的干饭,另外,每人也分了一张春饼,除了一盆卷春饼的豆芽菜,还有一大盆酸菜,里面应该放了点肥肉,有点肉香味,麦香吃着还比较可口,就是人太多了,一人几筷子下去,也就差不多见底了。
不管如何,这一天,麦香算是吃了两顿饱饭。
饭后,赵家三姐妹陪着老太太依旧唠着家常,左不过是那些日子如何艰难,收成如何不好的话,麦香也懒得再听。
几个大的女孩子也围着一堆,麦香听她们说的是村子里谁家有钱或者是去庙里逛见到了什么有钱的小姐,穿戴是如何的光鲜等。
麦香也没有兴趣,她想知道现在的皇帝是谁,想知道京城离这里有多远,自己怎么才能走出去,可惜,这些话都不好问出来。
“我和大姐昨天去卧佛寺敬香,我们看到一位格格,带着两个丫鬟,那身上的衣服和首饰真是好看。”麦黄说。
“格格算什么,我去年跟着我爹去皇上的行宫修理花草,我还见到一个答应呢,啧啧,人家那衣服上的花纹才真好看。”紫菊说。
“你们说的那都不算什么,去年秋天,乾隆爷打这路过,我们都在路边瞧热闹,有辆马车上的小公主掀开了车帘子往外瞅了一眼,人家脑袋上的珍珠宝石都晃花了我的眼。”说话的是方氏的大女儿赵巧红说,她今年是十三岁。
麦香本来正昏昏欲睡,一听“乾隆”二字惊醒了,乾隆,现在是乾隆年间,还好,勉强还算太平盛世,就是不知是乾隆早期还是中期或是晚期?
“哎,也不知当年我们的爷爷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出旗,不然,小姨和巧红姐都到了选秀的年龄,要是运气好的话,兴许还能进哪个王府当个小老婆呢。”紫菊感慨说。
“是呢,我也说这话,总比这样守着苦日子强。”赵巧红也说道。
冬至听了,看了看这几人,笑着说:“就你们这模样,还想去选秀?咱们这样的底层人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能拿去打点,大姐二姐三姐可是第一关都没有过便被退回来了。”
而另一个炕头上,大春也在跟老太太抱怨,当年不该也听了老头的话,脱了旗籍,一点好处也没有捞着,否则的话,至少现在孩子爹一个月还能领一两五银子关一石粗粮。
老太太听了在身上拍了两下,说:“是你家公公要跟着脱籍的,能赖到你爹身上,再说了,就算你当年不出来,现如今也不是要出来?早晚的事情,早出来还能给几两银子安家,后出来的安家银子越来越少,往后,只怕你不想出也得出,连安家银子也没有呢。”
“娘说的也是,要怪只能怪我们不是上三旗的,哪怕是上三旗的包衣也好,内务府一年一选秀,孩子们也能进宫里去做点杂役,也能贴补下家用。”赵氏说道。
“可不是这话,至少吃穿不愁还能给家里贴补点。”大春也感叹道。
麦香一听这话,心都凉了半截,难怪紫菊她们连丫鬟都肯做,因为这些大人们的愿望原本就是如此卑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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