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抖着手里的东西,眼底的讥讽如此伤人,分明证据确凿。
"让我看看,上海张氏应该原来是冷夫人手中的公司吧,一年前上市的时候几乎资产翻了几倍啊,简直就像是聚宝盆一样,作为公司董事长,看来赚的不少啊。不过,为了打开市场,你们做的也太过分了点,张氏向相关同行送贿的记录,这东西只要一公开,估计冷氏的股市立马能跌停吧。"那人拍了拍手中第一本册子,随手一翻,声音越发刺耳:"这可真是大手笔,随随便便送出去的都是百万起价,怪不得当初张氏在上海获得那么大的成功,感情,该被买通的人早早都选择了和你们合作啊。"
她眼见着太太张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气得浑身像是被人抽打一样,脸如白纸,最终却只能死咬着牙齿,什么话也不说。
这个时候,只要她开口,便会被人抓住话头。她不承认,便是性格乖张,抗拒从严;她若承认,想要将先生、小姐摘干净,却是被铁板定钉地诬陷!
先生紧紧地握住太太的手,那一刻,谁都没有说话。
可老天并没有开眼。那人手中的东西越来越可怕。
"还有这个。"似乎看的津津有味,负责搜查的人也都停住了动作,听着那人站在楼上大声朗读"罪证":"与境外分子合伙营私,'古玉轩';所有玉石收入囊中,并要挟主人签下遗嘱,剥夺其亲人的继承权,以权谋利!"
那纸中的东西简直像是最恶毒的诅咒,明明原本都很正常的事情,通通被扭曲的如同毒汁,恶瘤!
她恨得将那叠东西都撕碎踩烂,可看着四周所有人越发惊疑鄙视的眼神,她满脸涨得通红,却不能有任何动作。
动了,就是做贼心虚;动了,就是毁坏罪证!
"这些东西,看来我要读到晚上也读不完,冷先生,您看,要不陪我走一趟吧,回到单位,我们再好好聊聊?"啪地一声将那满手"罪证"收进一边随身带来的箱子里,设好密码,那人徐徐抬头,明显不给先生、太太说话的余地。
一个冷哼,自有旁边的侍卫上前来拉人。
她丈夫想要出手,却被先生一手拦下:"清者自清,有人栽赃陷害,我不信,我没做过的事,谁还能逼着我认不成!"
杀伐决断从来都是冷老爷子的性格,可第一次,她发现,一直注重仪表风度的先生竟然会有这样铁血的一面。就仿佛全屋子那团团围着他的人不过都是过街老鼠,连看一眼都是浪费。
她丈夫跟了先生这么多年,自是认识其中几位,冷哼一声,却是听话地退到一边,没再任何动作。
她只觉得被人这样侮辱糟蹋,连耳朵都开始充血,却忽然听到堂内一声闷响,再看去,竟发现夫人一下子跌在地板上,爬不起来。
宛若一个惊雷劈在身上,她想起医生无数次的叮嘱,自上次在上海病发后回京疗养,虽然渐渐有所好转,却一直被吩咐要保持平常心,不得受任何刺激干扰。如今,却是被这群平日里习惯捧高踩低的人当做恶人来诋毁,简直是在挖她的心头血。
即便是一直保持冷静的先生都有些被这样子的太太惊到,赶紧去扶,却被那群人一下子隔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