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祭璃月“噔噔噔”后退三步,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你要杀我?”就只因为一扇破门!
妹纸没有回话,拿起朱笔继续批改奏折,用行动告诉他你没听错!
对!风光大葬!她木倾颜说到做到!
以前你们是她放在心尖上疼的人,怎么闹腾不越过底线都可以,现在香魂已逝,你们在她心底还算个毛?
“轰出去!”
三个字,把祭璃月彻底给浇了个透心凉。一路失魂落魄的回到为君阁,步子却在迈进红月苑时顿住,回头看着跟在他身后依旧是惊魂不已的红玉,眼底闪过一丝狠光。
有些事情,似乎需要查证一下了。
当祭璃月迈进紫殇苑时,落离殇正斜倚在院子里的软榻上,手里捏着小银杯,若有所思些什么。对于他的来访,脸上没有丝毫的讶异。
“你知道我要来?”祭璃月眯了眯眼睛问道。
“大闹御书房的事后宫都传遍了,你以为我会不知道?”懒懒的抬眸,紫罗兰的眸子波光流转,邪魅浑然。
“那你告诉我那天究竟是谁!”祭璃月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神情激动的看着他。
酒水从银杯中洒出,落离殇眼底闪过一丝恼意,挥手打掉他的手,道:“想知道?自己去验证!”说完从软榻上站起身,转身回了屋。独留下祭璃月一个人呆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以国后之礼,风光大葬。”落离殇抚着被祭璃月抓皱的衣领,呐呐出声。随后,嗤笑出声,声音凉薄淡漠。
“木倾颜,这话,也是对我们说的么?”
而同一时间,为君阁里其余三人也都听闻到了那句话。各自盯着窗外,久久沉默。
静影沉璧,弯月如钩。点点繁星零碎的分布在深蓝色的天幕里,释放出微弱的光芒。
木倾颜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御书房,朝自己的寝宫走去。一路上哈气连天,睡意朦胧,可却在步子迈进寝宫的那一刹那,神智瞬间恢复清醒。
“谁?”冷喝一声,目光犀利的朝右前方垂落的帐幔看去。而与此同时,一直跟随着她的香雪也满身戒备。
“呵呵,陛下千方百计想让云某出现,如今云某来了,为何陛下却无一丝欢喜呢?”
清润的嗓音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木倾颜和香雪均是一愣,然后就看见那帘幔微扬,一抹修长的身影步入眼帘。
面如冠玉,润如莹石,气韵如水,神情高雅使白雪望尘莫及,姿态优美如行云流水,堪比绝世无暇的和氏璧,只是一双眼眸如云似雾,似笼了一层轻烟一般让人看不真切。嘴角虽带着淡淡的笑意,却如冰山雪莲,看不出丝毫的暖意。
白衣若雪,乌发三千,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随着男子步出帘幔,一摇一晃间反射出温润的光泽。
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整个人在大殿温和的玉光之中,如一朵极地而开的盛世雪莲,身姿俊挺,长身玉立,整个人看上去孤高而纯雅。修眉如墨,眼中一片潋滟温情,嘴唇微启,随着一缕微笑淡淡晕开,就这么轻轻地,柔柔的吐出两个字来。
“陛下?”
妹纸呆滞的眨巴眨巴眼,然后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左右扭头看了看,不出意外地发现了一群呆滞的花痴。
“咳咳。”木倾颜轻咳一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寝宫的男子,想了想,然后眉宇一挑“天山医手?”
男子轻笑:“正是在下。”
“嘶——”妹纸倒抽了口凉气,声音惊动了身后的宫人,一个个都面红似血的垂下头去。
“你们都先下去。香雪你也下去。”妹纸压抑住心底的忐忑,挥了挥手说道。
众宫女虽心有不甘,但是圣命难违,一个个一步三回头的退了下去。而香雪却执拗地呆在原地,眼光坚定的看着木倾颜。
“主子,就让我留下吧!小心不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