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沈淦儿’在戏院的亭心偶遇了董嫣芷和春俏二人,一时受不得言语刺激,竟然在满腔怒火中烧之中突然生出了一条恶毒的计谋。
‘沈淦儿’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暗下一副虎狼之‘药’,把戏院这个一再让她备受伤害和轻慢的‘李金儿’嗓喉毒哑了,才好解了她的心头之恨和争宠抢娇之心。除此之外,若再让‘李金儿’在戏院中多呆一日,她已经觉得什么叫作生无可恋。
可是,但等‘沈淦儿’ 静下心来细想这事的时候,她又有些犹豫不决了。一旦自己下起黑手来,她自己岂不是就很容易成了众人怀疑的直接对像。到头来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不说,她还不是落得个鸡飞狗跳的下场 。每每惧于此,‘沈淦儿’那颗燥动飘浮的心又慢慢沉定了下。
她想这终究不是一个排除异已的好办法以,可是当她每次看到董嫣芷和春俏二人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快乐得像一对自由飞舞的蝴蝶在花丛中飞来飞去的时候。她那嫉忌的心又浮燥和骚动起来,仇恨的怒火又慢慢在她的心中燃烧起来。
再看得那个一直死心踏地跟着自己的戏子,陪着她也遭受了一场灭顶之灾,在她的眼前露出一腔仇恨的恶毒和那些赤祼祼的伤痕的时候,‘沈淦儿’那一颗浮动的心再也受不得了这一种痛恨的刺激,她居然瞒着众人私自出了一趟侯府。
一出侯府,‘沈淦儿’就东张西望了一会,看看有没有人跟踪自己。见没有了后面的跟屁虫,她才独自走在离阳镇的大街上,偷偷地找到了那些打着神棍招牌,却坐地为医无所不能的江湖郎中。
那是自然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些势利的江湖郎中自然是知道你要什么药方,他就能变出什么配方来的。‘沈淦儿’当时就慌慌张张地走到了一个打着 “江湖救急” 招牌的郎中面前,吱吱语语地说明了她的一翻来意之后,她才开口问道。“这位郎中大哥,我可否问你一点事儿?就一点点的药方事儿。”
那些撑着‘江湖救急’的郎中一眯眼,猛然见一个颇有内分姿色的女子神神秘秘慌慌张张地问上自己,心里已是有了几分作恶使坏的打算,忙不失迭的就道。“姑娘,有何为难之事仩说无妨。干咱们这一行的,行走江湖必定是收人钱财,潜人消灾。”
‘沈淦儿’听得清沏,又狐疑地看了一眼这个年纪四旬上下的江湖郎中一下,才犹犹豫豫地低声附身于那个郎中的耳旁说道。“先生可是有这个药哑嗓子的虎狼之‘药’,我只要一服就好。至于银子的事情,只要你能保守这个秘密那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那‘江湖郎中’好像在此街头市角已蹲守了半日 ,方得遇上‘沈淦儿’前来问药求卦,自然是为了收取银子的事不会错过这个生意的。所以当‘沈淦儿’断断续续向他说明意轶闻的时候,他已明了这又是一件损人利已的阴功之事。
做与不做都是鼠守两端的选择,而且这样送到嘴肥肉又有几人舍得白白丢掉呢。只见那江湖郎 中犹豫了片刻,马上神秘兮兮地回复着‘沈淦儿’道。“这位姑娘,你买这虎狼之药可是一件阴毒的事啊,难不成看姑娘这样年纪轻轻就与人有了深仇大恨?非得下这么歹毒的黑手不可?”
那知‘沈淦儿’经此一问,心中深藏的怒火立即咆啸开来,她恶狠狠地怒吼道。“哼,你只是个卖药的江湖郎中,管那么多闭事干什么?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来买药的人而已,你又怎么断定我一定是拿这药回去害人了?”
“哼,银子就摆在这里,你要不要随你的便。你不要,姑奶奶另找人去,难不成非得在你这里吊死不可?”
那郎中见‘沈淦儿’来了厉害的劲儿,赶紧变换笑脸陪笑道。“姑娘不必多心,老夫只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其实你来买药,我在这里卖药,公平交易,那是谁也碍着谁的事。老夫只怕寻娘用此药你 误伤了人而已,其他的那敢多言姑娘家的事情啊。”
“好,你说得对。我来买药,你拿钱走人,公平交易,这不是天下间最公平的事吗?咱们谁也碍不着谁。”
二人这样讨价还价了一会,那江湖郎中终于闪动着他那一双贼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拿在‘沈淦儿’手中的那一锭银子,慢慢伸手从他身上的布袋掏出了一包早已折叠好的药粉,讪笑着交给了‘沈淦儿’。
‘沈淦儿’终是不再搭话,接过那一包虎狼之药,嘴里吐出半个‘谢’字来,人就一转-身,甩手匆匆离去。
大约走了五六步之外,‘沈淦儿’又突然回过头来叮嘱道。“这位郎中,你可要记得保守秘密哟!”
那郎中哎哎一笑,连忙拱手赔笑道。“姑娘放心,那是,那是。”
自从那日‘沈淦儿’出府买了一剂虎狼之药后,她就开始驱使当初那个受了她盅惑和年轻管家责罚的戏子,慢慢注意起董嫣芷和春俏二人的起居饮食生活来。有事没事的总是找着二人的渣儿,说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
一日,‘沈淦儿’又在院中单独遇上了二人。看样子董嫣芷是极不愿意再与‘沈淦儿’见面的,但是‘沈淦儿’就像死缠烂打的狂徒恶霸,不达目的誓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