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帐外, 刘参将‘奇计捉奸细’这戏剧性的一闹,虽然李秋生和狄金燕两人在中军帐内巧妙脱险,但是他俩在军中的行动又受到了李大帅更加严厉的限制了。
这对于处处喜欢囔动和自由贯了的李秋生和狄金燕二人来说,无异于给他俩上了一把无形的枷锁。在李大帅中军帐这个小小的地方,给他俩立了规矩和划分界线。
失去了自由行动的李秋生就像一只被街头卖艺人锁上链子的猴子,再想在树林里来去自由的飞跃奔走已是不可能了。他只好每日百无聊赖地围在董老爷子和金刀客的身边打转转,一会儿追着董老爷子戏说过往,一会儿再缠着金刀客讲江湖道义。
这时狄金燕总是摆起一副讨人嫌的样子,眼红得在一旁咋伸舌头;怒起两只水灵灵的眼睛,娇慎欲言,粉腮红胀。但是又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很让李秋生这个小瘪三,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着实是偷乐了一回,总算出了一口气。
一路行军北上,为了避嫌,惹人不再起眼。李大帅自是无暇顾及李秋生的,但是,在百忙之中他也不忘时时问起秦校尉几句,以便自己能够及时掌握这几个人的情况和信息。有个什么样的异端或突发事情袭来,也能及时对他们四人作出最好的应对。
军中的刘参将自从那夜中军帐大受挫扎之后,心里就暗暗地怨恨上了‘陈二狗和李金贵’这两个小人。他的心里总是时时蒙上李秋生和狄金燕两人活生生的影子,如同一个深入心灵的恶梦,让他挥之不去,擦之不灭。有时半夜想起此事来,刘参将仍然是揪心不已,牙关紧咬。
那日在菜市场上监斩‘李秋生和狄金燕’血淋淋的画面,又无声无响地浮现在他的脑中。可是,他总是心不由已的疑神疑鬼,把‘陈二狗和李金贵’这两个人和‘李秋生和狄金燕’等同起来,时不时想起这揪心的烦恼和困惑。他就气火得没处发泄,郁积在心底,差不多就成了一个奔涌而出的大火球了。
所以刘参将静心想了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暗地里派出二个自己得力的心腹干将,时刻注意偷窥中军大帐内‘陈二狗和李金贵’两人的细微行动,以破解自己心中这些繁衍的猜测。若是不幸被他刘参将言中,到时也好在‘梁磊’二府面前邀请一功,总不至于显得自己是个饭桶窝囊废吧。
刘参将这样想暗中这样做的时候,他张着苦瓜一样紧皱的脸庞,总算露出了一丝阴鹫的笑。仿佛他脑中勾画的一场瑰丽的前程壮锦,就在他的面前慢慢展现开来一样。
中军帐内,李大帅一时摒退左右闲杂人员,派人把已经改头换面了的金刀客和董老爷子叫了进来,抱拳说道。“二位,这些时日让故人受委屈了,本帅在此实是抱歉。但是军中耳目众多,本帅亦不敢放心造次,让故人再受苦难之灾,还望二位故人多多包涵,谅解。”
“哎,李大帅,你就不必如此客气了。有什么吩咐就直接说吧,咱们又不是外人,千万莫要见外。”金刀客即时爽朗的说道,又连连拉上一旁的董老爷子一起表示真心实话道。
“哪,二位,既如此那我就直说了。不日咱们将至京城,二位就先随我到本帅府内安顿下来再说。有关你们十多年前战功被埋没之事,本帅自会选取合适的时间慢慢向国主凛明,徐图进之必还二位故人一个公道。”李大帅在听了金刀客爽快的回答之后,不再拐弯抹角地说出了心中的所思所想。一来可以安妥二人絮乱的心,二来也表明自己还是顾念当年大家生死血战之情。
金、董二人听得李大帅如此一说,自是感念不已。当即对着李大帅作揖同声说道,“谢李大帅的再生之恩,咱金、董二人没齿难忘。此恩此德不言再谢,必与生死付之。”
“二位,言重了。惭愧,李某不才,只能为故人尽点绵薄之力。至于李秋生之事嘛,本帅尚不能定夺,一切等到了京师之后,再便宜行事。不过在此之前,还须二位故人多多管束李秋生才是,免得又生出大祸端来,坏了咱们这些暗地里的做作。”李大帅在说完谦虚之客气之后,话锋一转,顿时沉郁起来说道,好像他自己也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一样,举步为艰。
“别说了,一切以李大帅的主张为是,咱俩就不搅扰李大帅的步骤了。免得到时不仅帮不上李大帅的忙,只会增加你的麻烦和困难,那就是咱们金董二人的大不是了。”金刀客和董老爷子见状,急忙插言说道,生怕自己的一时迟疑,又会增加李大帅的忧虑。
“好,二位如此体谅本帅,那本帅还挂虑什么呢?你们暂且先退下,我和秦校尉另有要事相商,怒不奉陪啦。”李大帅在说明自己的主意之后,为了避免泄露此时四人商定的秘密,便不再多言就直接说出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嗯,既然李大帅事务繁忙,咱二人也不便多加打扰。咱这就赶快回营帐中去,免生他疑。”二人同时作辑说罢,然后就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自己被设在军中的特别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