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韩大来回话,“主子,这里是一座荒山,这个天气天寒地冻,山上并没有人。不过,却有死人,数量还不少,有十来具尸体。”
“死人?”慕容墨的眸光一沉,“在哪儿?”
“就在北边山坡一处凹地里,一只熊将尸体拱出来了,看那些尸体上的土堆的样子,应该是埋了十天以上。”
“去看看。”
“是。”
两人匆匆赶往韩大所说的地方。
慕容墨又取出一粒夜明珠来照明。
果然有十来具尸体全堆在一处,雪将这些人盖了大半,要不是堆得高,只怕还看不出这里有个尸体堆。
他对韩大吩咐说道,“将口鼻用布遮起来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身份的标志,记着,不要用手,找一根棍子翻看,以防有疫毒。”
韩大点了点头,撕了自己衣衫的一块布将口脸遮住,又从一旁的树上,折了一根枝丫,拿着枝丫挑弄这些尸体。
慕容墨也取了一块帕子捂着了口鼻。
韩大翻了七八具之后,终于在一具尸体上,挑出一块腰牌来。
“主子,看!”
慕容墨举起夜明珠,半眯着眼往那腰牌处看去,旋即,他的眉尖皱起来。
韩大咦了一声,“腰牌上刻着‘江’字,应该是江家的护卫。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江家护卫的尸体?”
慕容墨眸光冷凝,漠了片刻,说道,“十多天前,城中有人染上疫病,十多天前,那些染了疫病的人都来过南山,而这十几具尸体,又死于十多天前,可以看出,江家的人,参与其中了。”
韩大怒道,“江家人疯了吗?镇江城里的人染了疫病,于他们有什么好处?”
“所以,本王得会会江家的家主!”慕容墨的眼底,已浮起寒意,“没有活人在的活,马上烧山!这座山上四处都洒有疫毒,再让不知情的人闯进来,更会扩散。”
“是!”韩大应了一声,转身飞快地忙去了。
尽管天飘着雪花,但因是冬天,四处可见枯木荒草。
寻些干燥的柴草来引火,也不是难事,山洞旁,就有不少。
韩大从一处小山洞旁开始引火。
又将一些木棍扔到那十来具尸体上,引燃了尸体。
接着,他便四处点火。
南山是一座小山,方圆只有五六里,很快,火势就蔓延了整座山。
一直烧到快天亮,火势才小。
慕容墨这才朝韩大点了点头,“回城。”
韩大看着他的脸色,“主子,要不要紧?”
慕容墨笑,“相士说本王是长寿,死不了!”
韩大心中还是七上八下的,但每回问主子,他总是含糊过去,只得将回城的马车赶得飞快。
赶到城门时,天已亮正好遇上开城门。
马车又是一点也没有耽搁,真奔沁园。
慕容墨走下马车,往凤红羽住的小园看去一眼,没往那儿走,而是转身走向了另一处,同时对韩大吩咐道,“不得跟羽小姐提起本王,也不得提起昨晚的事!”
韩大伸手挠挠头,硬着头皮答应了,“是!”
。
郑凌风离开沁园后。
被一路跟来的龙影卫,黄金死士们拦着了,十二人,又苦口婆心的说了他的处境。
他知道,这几个与他一起长大的暗卫们是为了他好。
可他有他的想法。
几人一直商议事情到了天亮。
郑凌风才往凤镇川住的地方——镇江城的驿馆而去。
到了驿馆,他刚要跳下马,猛然看见有几个人影从凤镇川住的驿馆里跳出来。
贼人?
郑凌风弃了马,悄悄地跟着那些人,跟了半个时辰后,发现他们进了一处宅子。
他悄悄地潜入进去。
只见那三四个人,对屋中的人说道,“老爷,都安排好了,明早您就可以到镇江府的衙门里报案了。”
“嗯。”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郑凌风半眯着眼,这声音怎么听着耳熟?
他悄悄地翻身跃上屋顶,掀起一片瓦往里看去,发现坐在屋中的是江家的家主江恒,面前站了几个护卫打扮的男子。
江恒对那几人吩咐几句不得泄漏的话,便让众人都散了。
郑凌风摸下巴,江家在害凤镇川?会是什么?
他想了想,决定先告诉凤红羽。
。
凤红羽睡到天亮,只见屋中坐着竹韵,不见慕容墨,床一侧是冰的,她穿的也齐整。
竹韵见她醒来,马上笑道,“小姐不多睡会儿吗?今天还在下雪呢,比昨天更冷。”
“王爷呢?”她往外间看去,也不见慕容墨。
竹韵想起慕容墨的叮嘱,心中一阵呜呼哀哉,只得说道,“慕容大公子又惹风流事了,王爷去处理去了。”
凤红羽的目光往她脸上溜了一圈,“是吗?”
“当然是啦,要不然,奴婢怎么会来这儿?要是王爷在的话,才不要奴婢进来。”
凤红羽点了点头,将信将疑,“拿衣衫过来,我要起床了。”
穿戴好,吃过竹韵做的早点。
凤红羽走出屋子,她抬头看天,果然还在下雪,屋顶上已堆了一尺厚的雪了。
她刚拢好披风,一个人影从屋顶上忽然跃下来,站在她的面前。
黑煞煞的一个人,手里还提着一柄剑。
竹韵吓了一大跳,“刺客!”
凤红羽却是面色不改,站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