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真不把钱当钱,刘思伟彻底服了,想了想之后侧身问道:“谢院长,nb电气那边有你们的分析报告吗?”
“每月一份,从来没断过,不仅有我们的,还有港大亚太研究中心的。”
“这么说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在座的所有人中,nb银行与nb电气总部打交道最多,齐默尔曼总裁轻描淡写地说道:“从账面上看有准备,比如对一些付款条件和应收账目管得非常严,但不够充分,因为上个月刚与马来西亚政府签订了一个电厂项目,并且拨付了第一笔资金。”
“他们的问题由他们自己解决去吧,”章程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咖啡,问道:“殿下、文明,你们二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等丁文明开口,麦特布王子便哈哈大笑道:“老样子,让他们先动手。相信那个爱出风头的美国佬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当然,注不能光压在他身上,关键时刻我们也可以采取行动。”
丁文明则轻叹了一口气。凝重说:“章程,腾溪前天来香港。告诉了章琳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什么坏消息?”
“d老进医院了,情况不容乐观,为确保万无一失,我正在抛售鑫盛所持有的港股,交割鑫盛所有的恒指期货合约。”
港股受国内政治影响太大,老人家一逝世,必然会大跌。
丁文明处置得很得当,章程微微点了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这么说鑫盛在段时间内能够回笼一大笔资金?”
“所以我打算两头下注,首先在外汇市场上借入泰铢,一旦泰铢波及到东南亚并有可能影响到香港,就当机立断的做空恒指。”…
刘思伟皱起眉头问:“丁总,香港就要回归了,这么做合适吗?”
这种事你不做别人同样会做,更重要的是隔壁的十几个分析师已注意到,自93年以来涌入香港的热钱,正在不声不响的做撤离准备。就算鑫盛不落井下石,香港经济同样会出现问题。
一个成功的企业界不会去考虑太多的社会责任。一个成功的投资家更不能去考虑那些,丁文明淡淡地说:“放心,我准备了二十几个账户。不会影响到鑫盛,更不会牵连到nb电气。”
齐默尔曼总裁冷不丁地说:“中国政府收回香港,或多或少会影响到一些投资者的信心,而整个东南亚的金融体系又存在那么多问题,我们香港分行也做了很多准备,比如紧缩银根,尤其地产贷款,几乎已经停止了发放。”
是泡沫总会破灭的。
不管愿不愿意,谁也改变不了香港人要为几十年如一日的土地财政和地产经济买单的残酷现实。
章程掐了掐鼻梁。慢悠悠地说:“在商言商,我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考虑那么多,关键是要把事情做得漂亮点。不要给外界留下什么把柄。”
“是啊,我们用不着对谁负责。”
麦特布王子笑了笑,随即转身道:“丁总,齐默尔曼总裁,东南亚你们比我熟悉,我建议接下来由你们二位操作,我们钻石资本只负责筹集资金。”
“其实我也不是很熟悉,还是由鑫盛操作吧。”
“丁总,你看呢?”
这次可不比投机英镑,丁文明哪能一口答应,想了想之后摇头道:“殿下,齐默尔曼总裁,我们人手不够,而且泰国、印尼、马来西亚和菲律宾也那边离不开nb银行的协助。”
“人手我会给调,几个分行我会通过董事会给他们打招呼。”
“我那边也有几支得力的团队,相信他们会与香港朋友合作愉快的。”
看着丁文明欲言又止的样子,章程一锤定音地说道:“就这么定了,丁总,你辛苦一下。毕竟之前早分过工,亚洲这边鑫盛负责,美洲钻石资本负责,欧洲由nb银行负责。”
谢伟昌显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突然笑问道:“丁总,我的任期快到了,校董会正在遴选第二任院长,不知道您这儿有没有我的位置?”
章程一愣,急忙问道:“谢院长,您要辞职?”
大学校长在香港是当之无愧的名流,担任了四年香港工商管理学院院长,谢伟昌已经跻身香港上流社会,已经拥有了别人梦寐以求的资历,甚至作为第一任院长,还能进入院史。
现在一切都已经走上了正轨,他完全可以急流勇退,去做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见众人不约而同地朝他看来,不无尴尬地笑道:“章先生,各位,我发现我还是搞经济分析比较得心应手。另外我只递交了院长辞呈,就算离开了还是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
人各有志,章程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更何况工商管理学院是几十个香港富豪捐建的,校董来自社会各界,由谁担任院长不是由他说了算,禁不住叹道:“这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二个辞职消息,谢院长,您和高主席是不是约好的?”
“高主席也要辞职?”他显然一无所知,流露出一脸很意外的表情。
“嗯,高主席年龄大了,身体不太好,所以我没有挽留。”…
nb实验室对nb电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作为第三大股东,麦特布王子很难不关注,立马问道:“那由谁来接任?该不会是你吧?”
“当然不会,”章程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我们想请科大吴校长担任第二任学术委员会主席,评议会那边应该没问题,关键是吴校长愿不愿意参加遴选。”
他极少来香港,对吴校长肯定不了解,刘思伟补充道:“王子殿下,吴家伟校长本身就是一位杰出的科学家,参与了科大的筹建,而且实验室在科大借住了三年,相互之间非常熟悉,由他接任实验室学术委员会主席最合适。”
麦特布王子笑道:“太好了,有机会我一定要拜访下吴先生。”
女儿还在等自己一起回香江特区,章程可没时间跟他们闲聊,拍了拍手说:“好啦,我们言归正传,刚才已经的确了,接下来的投资由鑫盛负责,现在所考虑的是资金。这几年我一直在非洲,对情况不是很了解,各位都亮亮家底吧,看最大程度上能筹集多少资金。”
丁文明暗地里盘算了一番,说道:“一月内鑫盛应该能筹集86亿美元,如果时间再宽裕点,把在国内和东南亚的一些投资向银行抵押,150亿应该没多大问题。”
尽管期货不是股票,用一港元做十港元的生意,风险大收益也大。但当初总共才投资了几亿,短短四年内翻了几十番,章程乐了:“这么多?”
丁文明不无得意地笑道:“你走时恒生指数才8000多点,现在已经突破了13000点,而且我们的本金并非只有那几亿美元,刚开始那段时间,王子殿下先后拆借了二十多亿,回过头来看,赚这点真不算多。”
“不少啦,回头我跟夏遥说说,她肯定非常高兴。”
刘思伟打趣道:“别让她一下去全捐了,多少得给文明留点本金。”
“放心吧,她知道什么叫细水长流。不管收益多少,还是按原来的比例打入基金会。”
久别重逢,显然很难顺顺利利的谈正事,谢伟昌好奇地问:“章先生,那章太的捐赠比例呢?”
章程微笑着介绍道:“国内一半,国际上一半,国内主要给贫困地区捐建希望小学,给贫困儿童提供奖学金和助学金,以及医疗上;国际上主要在非洲,捐赠方式也主要以给战争难免提供紧缺的粮食和药品为主,同时我们计划在每个非洲国家捐建一座医院,并依托医院培养一些医疗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