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流世呵呵一笑,伸手搂着夜芳菲的肩膀,凑到夜芳菲的耳边,轻声道:“我误会娅玛,差点出手杀了她。此时那灵鹫故意不施救,也与娅玛毫无关系。不如我们就此回去,若是我不能活着回去,答应我,回去之后不要难为我父亲和姐姐。我的命,也够还你了罢?”
夜芳菲身子猛然一抖,后几乎昏死过去。双目中,带着无比的惊恐,颤声道:“你,你说什么?”难道,他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么?否则,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冷流世轻轻对摸着夜芳菲的脸,笑道:“你看,我此时的样子,是不是跟你先前一样难看了?”搂着夜芳菲肩膀的手,慢慢地收拢,笑道:“芳儿,也许,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报应罢。我说过,我的命是你的,就是死,也要死在你的身边。”
脸上带着高傲的冷笑,仰头朝着娅玛道:“我冷流世欠你的,已经足够抵消了罢。从此之后,你我再无瓜葛。”冷冷地看着灵鹫,沉声道:“小爷要如何做,用不着你教我。”
双目中带着无尽的温柔,凑到呆若木鸡的夜芳菲身边,柔声道:“走罢,先回军营去再说罢。”
冷流世知道,若是此时自己不走,时间一久那毒性发作,自己必然失去行动和意识。女真部落为了自保,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夜芳菲。
夜芳菲定定地看着冷流世的脸,强压住翻腾的内心。颤抖的手,紧紧地抓着冷流世的手。看着冷流世双目中带着异常的平静,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如果,他早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恐怕便不会是这个样子。
夜芳菲抬头朝着灵鹫轻轻地瞟了一眼,脸上带着轻蔑的冷笑,道:“你说那鸩毒无方可解,不如我与你打个赌如何?”
娅玛吃惊地看着夜芳菲,颤声道:“芳儿,人命关天,万万大意不得。”那鸩毒噬心,神仙都无力回天。若是他们执意要走,冷流世必死无疑。
灵鹫的锋利的眼光,冷冷地扫过冷流世的脸,沉声道:“赌什么?”
夜芳菲抬手指着冷流世,笑道:“我便用他的命,与你赌那合欢之药如何?”
灵鹫面色一动,吃惊地道:“你说什么?”
夜芳菲扭头看着冷流世,轻笑道:“流世啊,流世,能不能赢得那药救看你的造化了。”轻轻地转过身子,朝着灵鹫道:“你说过,若是我们就此离去,不出十里流世必死,是么?”
灵鹫哈哈一笑,脸上带着自信的冷笑,点头道:“不错,不出十里,他必死。”
凭借灵鹫数十年对鸩毒的研究,一看便知,那冷流世身体中的毒性,早已经蔓延至心。不要说劳顿奔波,纵是躺着等死,若是不施药阻毒,恐怕等不到不了天亮。
夜芳菲微微一笑,点头道:“那好,若是明日一早,冷流世依然未死,你便施圣药予我。若是冷流世拗不到明日,便是他命该如此。我调兵回朝,永不踏入草原半步。如何?”
灵鹫那明亮的双目中闪过一丝亮光,沉声道:“你说话可以算数?”女真之地,本就是大宋的战利之地。若是大宋执意收回,除非女真有能与之抗衡,否则永远都是寄人篱下。
此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元帅,明摆着是要将这两千里的疆域,拱手送给女真。女真完全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坐收千里基土。
夜芳菲微微一笑,点头道:“我以大宋元帅之身承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伸手搀扶着冷流世,轻声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