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司马恩曾经对冷流世并无好感,可是他数次出手帮忙,让司马恩心中的抵触慢慢地变得柔软。接触下来,司马恩才发现,这冷流世虽然天性狂妄高傲,可是却无害人之心。
冷流世咬着牙齿,轻笑道:“我冷府欠夜氏的,小爷会慢慢偿还。那边界自夜氏消亡之后,从未有过胜战。若是我大宋再不奋起,恐怕皇帝的江山不保。”仰头长长地吐出一口,道:“我带兵出征,也算是对夜氏的一个交代。那夜啸天打下的江山,我会一点一点夺回来的。”
血红的双眼中,似乎带着无穷的杀气。那轻笑荡漾的脸上,慢慢地笼罩着一层乌青的杀气。
司马恩惊恐地看着冷流世,低声道:“冷公子,你与我说这么多,是何意思?”身为薄命之女,此时在宫中也不知能活到何时。冷流世口中的江山社稷,与她有何关系?
冷流世紧紧地握着拳头,摇头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冷流世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我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那垂帘的后面,夜芳菲苍白的脸上,留下两道热泪。难道,这冷流世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还是说,曾经的一切,都是自己误会了冷流世?她的挑衅和任性,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委屈和怨恨。那冷流世一次又一次的忍让,到底是为什么?
夜芳菲万万没有想到,在冷流世的心中,一直都记挂着夜府的冤灭。泪水流到嘴边,带着几分苦涩的清凉,滑入口中。手中抓着苹果,几乎滑落在地。
身边的宫女吃惊地看着夜芳菲,正欲开口。夜芳菲抬手捂在她的嘴上,示意她不要说话。
司马恩轻叹一声,道:“冷公子,虽我未能与你深交,可是我知道,公子并非天下人所说的那般纨绔无能。只是那沙场无情,公子前去之后,务必多多保重,只望一切安好。”
冷流世咬着嘴唇,压制着翻腾的内心,伸手拍了拍脑门,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道:“日后在宫中,万事要担心。”
司马恩心中一动,看着冷流世双目中带着柔软的怜悯,心中带着几分慌乱,低声道:“日后,我怎么与皇帝交代?”那欺君之罪,一旦道破,必将招至杀身之祸。可若是要圆那谎言,皇帝赐婚,又将如何?
冷流世的脸上,眉头高高皱起,闪过一丝轻蔑的冷笑,道:“你只要好好地活下去便好,只有你好好的活着,属芳才有依靠。你若是在宫中出事,日后谁能护得她?”
司马恩面色一红,带着几分慌乱,连忙低下头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冷流世,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会对属芳如此上心?难道,真的仅仅是喜欢她么?”莫名的恐惧,让她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颤抖。
冷流世目光一斜,轻蔑地瞟了司马恩一眼,冷声道:“难道,你以为我将她当成了那夜氏小女,心存愧疚才会出手帮她?”
司马恩紧张地点了点头,道:“要不然,你又怎会如此?”
冷流世伸手摸着腰上的墨玉吊坠,嘴角边带着无比的鄙夷与轻蔑,道:“若是她真是夜氏小女,早在仙女庵之时,小爷便取她人头了。”
紧紧地咬着牙齿,逼到司马恩的面前,沉声道:“你们果然好天真,若是我对夜氏小女心存愧疚,想弥补的话,也用不着如此露骨地对属芳。你以为我冷府如此不堪,要追查一个仇人的遗孤需要靠猜测么?”
那冷凌孇心思甚密,城府极深。惊闻风吹草动,不查个水落石出,断不会罢休。若非查出属芳的身世与夜芳菲毫无关系,凭冷凌孇的行事手段,宁可错杀一千,也断不会放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