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泰诚的回答，跟易君临说过的话虽然差不多，但彼此的态度却完全不同，顾唯宁当然也不相信司徒泰诚，因为易君临是顾唯宁深爱的人，易君临也爱她，所以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可非亲非故的司徒

泰诚又是怎么一回事？

“司徒先生。”顾唯宁绷着脸，从进门开始，她就觉得这个人行事诡异，饭吃了，茶喝了，如是这般态度未免敷衍，于是语调里面多了几分恼意，“这件事关乎人命。”

是不是他要是不高兴，就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顾唯宁说完这话又觉得自己天真，怎么能用社会主流的价值观去要求他有道德感，“司徒先生，这些问题搞不清楚，对你来说或许不重要，对我来说却很重要。我是直接受害者！这决定了我该如何看待你们

，尤其是你，司徒先生，难道说都把人当成傻子吗？你觉得你的一句，你愿意，就能够把所有的问题，模糊不清的地方，都解释清楚了？”

这话只怕是三岁小孩子都不信吧！

都是成年人，不过是出于教养，才没有把话说的太难听。

秀秀是知道整个事情过程的，却不想告诉顾唯宁，知道或者不知道，对她来说没有实质意义，抬眼望过去， 提醒顾唯宁，“你这是什么语气？审问犯人？”司徒泰诚做了一个手势，秀秀噤声，心里却也在等司徒泰诚的解释，真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这一切都是在试探她？但秀秀自问，并没有任何做错的地方，只是这话，却不能当着顾唯宁和易君

临的面问出来。

为了生存，秀秀可以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尊都可以不要，但在顾唯宁和易君临的面前，她却还想要维持住自己的形象，并不想被人看低了去。

司徒泰诚又抿了一口茶，是真的很平静，这样的态度有时候很气人。

“这件事，本来也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司徒泰诚说的话，跟他的背景一样，充满了神秘感，“你相信，我便是善心，你不相信，我就是居心叵测。恶与善， 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话说到这个地步，还有聊得必要吗？

顾唯宁沉默着，看着手里的茶杯，过了一会才开口，“那何必杀了卓婷？”顾唯宁还是选择将人往善意的方面去想，但卓婷的死，怎么也不能算作是善行吧？顾唯宁也不是圣母，卓婷害她，当然应该受到惩罚，可她却不是法，并不能去给卓婷定罪，该不该死，受到什么惩罚，那

都是法律的权利，谁都不能逾越！

司徒泰诚唇角一抹笑意，看不透的模样，“说我杀了卓婷？有证据吗？”

顾唯宁倒吸一口凉气，当时所有人看着，是他出现，说应该去死的人是卓婷，难道人不是他杀的？司徒泰诚徐徐道，散发出不可捉摸的凉意，“讲话可是要负责的，顾小姐，这里是法治社会，当时那么多人看着，我跟卓婷隔得那么远，她是死于她自己绑在身上的炸药，自作自受，说不定是她自己蠢，不

小心按错了开关，怎么又能说是我杀了卓婷？你不要觉得我的说法荒谬，你国有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当时癫狂的样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秀秀一脸若有所思，视线自己都没有发觉，落到了司徒泰诚的身上，有意外，也有不解。这是为她遮掩吗？其实说起来，易君临和顾唯宁找上门来，也并不能说明什么，要是有关键证据，早就报警上门来

捉人，何至于费心思在这里吃饭喝茶聊天？

“难道说，你还觉得她很可怜？她要不死，死的人就是你。 ”司徒泰诚叹了一声，“做人啊，善良太过就是软弱。总说好人有好报，也不过是无能的人，自我安慰。”

顾唯宁放在膝盖上的手暗中握拳，最后又不得不松开，“卓婷死了， 活下来的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你的人。这件事到底是怎样的，司徒先生你很清楚。”

司徒泰诚轻描淡写，“人要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