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生也想女儿了,忙接过来,止不住亲她小嘴,黏黏腻腻歪缠。
视线落在邓祖荣身上,叶令康脸色有些难看,隐隐发绿,裤口袋里的手不觉捏紧。
林导也摸不清状况,唯有笑呵呵撑场面,三个男人神色各异,表里不一寒暄,没多时,林导和邓祖荣先后离开。
门啪嗒一声合上,叶令康再忍不住,掐腰在屋里来回踱步,视线不离母女二人。
饶是囡囡小小一个,也察觉到来自阿爸的怒意,怯怯缩在妈咪怀里,垂脑袋玩手指。
“叶老板,拜托停下可好。”又生叹气,“头好晕。”
他猛然滞步,大约气到极点,竟感无力,被小坏蛋哭闹一夜,不顾脸面追到一千多英哩外,本就疲惫难耐,推门那刻,更惊觉眼前女人可能借戏与别的男人拍拖,无限愤怒之后,委屈感开始汩汩冒出,令他讲话格外生硬,似在质问,“半夜十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盖被谈戏?”
又生惊愕,随即脸涨红,手边寻不到任何东西,她怒极,脱下囡囡鞋朝他掷去,“滚!”
囡囡低头看眼自己白雪雪的小脚,探手摸了摸,转头看看两人,声音怯怯,“妈咪...”
又生抚她小身子,低声道,“你走,不想看到你。”
叶令康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涨起,看眼似被吓到的囡囡,喉头微动,半响郁郁吐出一句,“我去洗澡。”
说罢扯了领带进浴室。
又生心烦意乱,更兼肚痛,余光瞥见叶令康的行李箱,一手抱囡囡,一手拉他行李箱,将之拖出门外。
待叶令康冲澡出来,身上仅系一条浴巾,又生早在外候他,不顾他穿没穿衣,连番将他往外推。
叶令康不防,被她连连推至门口。
两人都是好面之人,在门口无声角逐,叶令康若是被她轻易推出去,便枉为男人,他一手捉住她两只手腕,另手搂腰,把人往怀里带。
又生发起火来,力也不弱,挣扎镇压间,叶令康也有些气喘,伏身低道,“好了,让我丢脸你很有面?”
“叶令康,你不是人,只会欺负女人...”又生气得不行,张口便咬在他肩上,下了狠劲。
肩头立时传来钝痛,叶令康抽口凉气,“别咬,我放开,我放开你。”
话毕,他松手。
又生两手得空,立刻反击,又往外推,叶令康一个踉跄,不防被推出,里面人毫无犹豫,啪,甩门落锁。
叶令康该庆幸,此时夜深,外间无人。
也不尽然,助理找寻半天,总算在灯光师大哥那里借到止泻药,回来时惊愕发现门口站一人,腰间仅系条浴巾,露出结实上半身和半条毛绒绒的小腿。
助理羞红脸,待看清了,声若蚊呐,“叶、叶老板...”
叶令康低骂一声,只觉丢脸到三藩,“这么晚,过来做什么。”他强自镇定。
“阿姐水土不服腹泻,给她借了药。”助理晃晃手中药,脚步迟疑不前,“还有...晚上我陪阿姐睡...”
言下之意,你来了,我去睡哪。
叶令康听出重点,“天天陪她睡?”
助理点头,不明所以。
叶令康郁郁吐出一口气,侧身让她,示意敲门。
助理照做,听见里面人问,忙应声,“阿姐,是我。”
又生不得不开门,正好给叶令康机会,他推门,光明正大进去,径自在熟睡的囡囡身旁躺下。
对上助理惊疑不定目光,又生也觉脸丢到三藩。
好在助理识相,轻声道,“我去和小姐妹挤挤。”
阖上门,又生吃下药去洗澡,窸窸窣窣许久才出来,她看眼床上睡的一大一小,无声拿枕头,在床尾睡下。
两人一头一尾,中间夹囡囡。
快要睡着时,床侧轻微响动,那人去卫生间,不几时,脚步渐近,床畔下陷,后背贴上一具滚热胸膛。
又生片刻无语,拥被坐起,压低声提醒他,“叶老板,我们已离婚,可以告你强.奸、性.骚扰。”
叶令康仰面朝上,两手枕在头下,同样低声,“苏又生,我带思思飞千英哩过来,不要告诉我,你不知我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