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的语气不是说了,你根本没办法杀死他。既然硬来没办法,那就只能来软的了。”酒吞童子耸肩。
“是啊,谁叫那样的哥哥有着超——逆天的能力的,就算是老大,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将他抹杀,我一个打下手的,也只能使用一点暗算,才能勉强够到他的边界。”
洛基似乎非常地气愤,大口大口地饮下酒盒中的酒,又被其中的辛辣呛得不住地咳嗽。演技拙劣,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一种为了演戏而演戏的粗劣感,如同街头常见的三流艺人那样。
或者说三流艺人这样的形容,反而是侮辱了艺人这样的称呼,叫他,小丑,才更加地贴切。
“毕竟,你们就算是义兄弟,也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与回忆,过了如此之久,他的愤怒也变得沉淀,只要你肯将其拿出,就算看起来没有效果,内心中的防御肯定会松动的,那便是机会。”
“哦哦哦哦!也就是说,我应该创造一个机会,跟哥哥好好地谈谈吗!”
“这么说也没错,当然你要是杀了他,那也算是我的建议范畴之内。毕竟,生与死,最容易唤醒人类内心中的某一个部分,或许是疯狂,或许是正直,或许是温柔,或许是黑暗,或许是扭曲,或许是伟大,抓住它们,不断地观看,可是我所剩无几的乐趣之一了。”
“你不是说,你想要好好地看看他疯狂地样子吗?被这个世界的一切所遗忘和抛弃,最后无力地咆哮却什么都做不了的疯狂样子嘛。”
“从碓井贞光的记忆中,我忽然之间就明白了,那样没有意义,他已经疯了。你永远不能让一个已经疯狂的家伙疯狂,就像是你不能让一个已经死了的家伙再死一遍一样。”
“有——这——么——可怕的吗?”洛基特地拖长了语调。
“这个人的疯狂不同于一般我们见到的神,持有的是一种冷漠的态度,一种绝对高高在上的态度。世界毁灭,时间终结,对于他来说不值得动一根手指,只会依靠着自己的想法行动。这比起那些纯粹的,只想要这个世界变为碎片的你我来说更加的棘手。”
“这句话从我们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意外的奇怪。”
“毕竟在都是疯狂这一点,并没有区别。”
酒吞童子手中再度出现一壶新的酒,给洛基倒满。
“那么,我该说的也说完了,你也该付出你的代价了吧。”
欸——洛基明显地露出失望的表情,似乎不满于酒吞童子如此之快地结束,刚想要反驳,却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算是接受了。这样的黄金瞳还能够有着丰富的感情,任凭任何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会惊讶的吧,不过酒吞童子早就习惯了。洛基的行为中,到底有多少是装出来的,又有多少是发自内心的,只能问他自己,没有人能够真正地揣摩而出。
“好吧,虽然感觉我亏了,不过本来就是要说的事情。”洛基慢慢地喝着酒盒的酒,不急着立刻说出。而酒吞童子也没有催促他的打算,咀嚼着饭团。
“好消息是,你应该从碓井贞光的记忆里发现了,那个人对于一位女性可是非常地执着,这或许会是一件不错的突破点。”
“我可不这么认为,因为那个女性只是通过精神去观测她,都有种隐约的不安感,直觉告诉我,这个女性是改变他的关键,也是让他的疯狂从常见的将这个导致他疯狂的世界中转变为,对于这个世界持有着中立的想法,不对这个世界的未来与命运干扰,只接受对于那位女性的行为的请求的变化。
“虽然我同时也认为奥丁的神之力对于他的影响也是不可分割的一环,但是比起那位的影响力来说,还是太过于渺小了。如果我对那个女性出手,借以要挟他,恐怕在起不到对应的效果的同时,还会让我们处于被动之中。”
“呃……分析太长了,我不是很理解,但是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打算对那个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女性出手?那完全不像是你的作风呢。”
洛基挠了挠如同枯黄稻草一样的金发。
“我的作风,便是让我的玩物如同我引导的那样,变得如同我的想法一样,然而那么做,不过适得其反,可是完全不符合我的想法的。”
“没意思,那么,下一条,坏消息。”
红发的青年眉头一挑,放下手中还未吃完的饭团。
“很不幸,那位大人的气息似乎消失了。”
“……你再说一遍!”酒吞童子的脸直接贴了过来,红瞳瞪圆。
“哎呀哎呀我也只是一个传达消息的,事实就是,伊邪那美自从独自一人去到平安京以后,留下的行踪越来越微弱,没想到,就是在最近,甚至消失了。”
“这不可能!我明明还能明确地感觉到那位大人的存在,不可能就这样说抛弃就将我们全部抛弃!”
“你就算对我发火也没有用啊,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代表组织来访问和指导的大使而已。既然如此地关心,为何不直接问一下?”
“不必,她一定有着自己的想法,我只需要完成我的任务即可,在那之前,不应该有什么其他的疑心。”酒吞童子坐了回去。
“真是忠心,我都要感动了。”洛基将酒盒中的酒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