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的面积也非常的巨大,更加的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工匠似乎还特地在庭院中分出了四季的景色,在哪怕在任何的时节也能看到不同时节的景色,尤其是春的庭院中,樱花方才绽放,还没有完全地开满,地面只有零散的花瓣。要不是碓井贞光深知在东京,樱花才刚刚抽苞,差点就要被如此的美景所迷惑。
而他们要见的那个人,现在就坐在一棵宽大的樱花树下,对着还在飘落的樱花,饮着酒盒中的酒水。身边只有一壶酒壶,似乎对于他来说,樱花之下只需要酒水作伴足以。
红发红瞳,身着一身灰黑色的浴衣,随意地坐着,要不是那样熟悉的面容,碓井贞光甚至以为坐在那里的并非围困东京的鬼军大将,而只是一名刚刚小有名气的青年武士罢了。
坂田金时拦住碓井贞光,示意此时不是再度靠近的时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酒壶中的酒水被饮尽,酒吞童子的脸上带着一点的醉意,随手将空空如也的酒壶扔到一边,任由这个有着青色雕花的瓷器摔落在地面上,碎成无数片。
“既然来了,何必在原地看着,过来吧。”自始至终酒吞童子的眼睛都没有转向这边,却早就是知道了碓井贞光两人的存在,开口示意他们过来。坂田金时和碓井贞光恭敬地行礼,“冒犯了。”
走入代表春的庭院中。真正进去了,才能领略到工匠的匠心以及满园的春色,以及在明治神宫看不到的华丽的樱花盛开之景。
走到树下,再度鞠躬。身边的空气回荡起波动,一束黑色液体从地面上凭空流出,凝聚成卜部季武的模样。同样,也对酒吞童子行礼。
“既然人都到齐了,该和我说说你们的成果了吧。”酒吞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再度出现一壶新的酒水,慢悠悠地倒入酒盒中。一股清澈地酒香混杂在樱花的香气中,碓井贞光不禁觉得意识有了些许的模糊。
没等坂田金时回答,卜部季武便先行开口道:“大将,银座的压制非常的顺利,阴阳寮在这两天之内绝对无法恢复到哪怕原来一半的水准。”
“是吗,那八岐大蛇呢。”酒吞童子没有抬头,便问到了最为关键的部分。卜部季武一时语塞,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八岐大蛇的死亡是我的过失,但是以它的死亡换来总攻的准备,我认为并不是一桩亏本买卖。”
“是啊,奥丁也是这么想的。”红发的青年仰头将酒盒中的酒水饮尽。
“季武,你还是太过于冲动了,太早就将我们的手牌之一暴露给对方看,而且还让其将牌抽走了,实在是不应该的失误。”
语速很慢,却在卜部季武的耳中如同死神的宣判一样,冷汗直流。
“实在是抱歉,还希望大将您能给我一个机会,这次,我一定会让奥丁感受与我们作对的下场!”
“生命可没有下一次,你应该要说的是,会在这次将奥丁的神格带来给我才对。”酒吞童子再度给自己倒了一盒酒,盒沿抵着嘴唇,缓缓地说道。
樱花在他的语气下不可控制地飘动,就像是一场暴风即将形成一般。所有人都只能低着头,不敢直视这位大将。
“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还是不成功,那么作为替代,把你的神格交与我,我会让它发挥出真正的价值的。”
卜部季武明显地一抖,还是行礼,应承下。
红发青年转向坂田金时:“金时啊,尽管你们我只给予了辅助卜部季武的命令,但也不是让你们仅仅只是打开了结界就算完成任务,姑且给那个家伙施压,也是任务之一。”
“是,我认为当时并非与奥丁正面交锋的时刻,而他也明显表现出袖手旁观的意向,这才没有直接参与战斗。”坂田金时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的错误,并将问题巧妙地转移到了奥丁的身上,在技巧方面,远比卜部季武高上数个级别。
“那为何他又参与了战斗,并将化龙的大蛇击杀?这点你也是要考虑的。”
“是我考虑不周。”
“行了,我知道那个家伙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尽管损失了一张牌,主动权现在还是在我们的手上。季武,你立刻养好伤势,务必在明日天亮前完成总攻的全部准备。”酒吞童子挥了挥手。
几人应承而下,向着酒吞童子行礼。正当所有人要离开,青年忽然开口道:“贞光,你留下来,我有点特殊任务要向你交代,你们其他人可以退下了。”
没有多问,也深知不是多问的时候,卜部季武化作黑色的液体消失,坂田金时则从大门走了出去。碓井贞光望了一眼缓缓闭合的大门口,转向酒吞童子:“您找我,有什么任务吗?”
“比起我,你还是选择了他吗?”将空瓶随手扔,话语缓缓地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