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金鑫别扭了片刻,怏怏的离开,临走的时候看向顾诏的眼光很有点怨毒的味道。顾诏不为所动,微笑着拜托小贾代为照顾平鸿雁,便起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顾诏便领着平鸿雁去了商业局报道,平鸿雁打扮得很青春,看不出昨天喝酒后的醉态。顾诏也没有说起昨天晚上的事,只是很随意的跟她说了几句话。
平鸿雁却没有打算放过顾诏,两人走在路上,她假装咳嗽一声,有些挪揄的问道:“怎么,顾副县长,你就没有个车子?”
顾诏认真的说道:“我的级别,按国家规定,是不能享受专车待遇的。多走走,对身体好。”
平鸿雁撇撇嘴,说道:“多大岁数啊,说话跟老头子似的。没车就没车吧,反正我爸的专车我也没有坐过。”她伸了伸腰,将双臂尽量舒展,胸前的美好在顾诏眼里一闪而过,顾诏连忙把头看向街边的路人,保持目不斜视的样子。
平鸿雁噗嗤一笑,说道:“切,还副县长呢,一点胆子都没有。”
顾诏没有去猜测平鸿雁这句话时什么意思,刚出学校的大学生,他可没工夫跟她斗嘴皮子。平鸿雁看看顾诏没有接话的想法,突然蹦到顾诏面前,问道:“对了,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事儿,你可给我办了。”
顾诏疑惑不已,她什么时候委托自己办事了?脑海里浮现出昨天晚上的情形,顾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说道:“不行。”
“怎么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像你这种跨省借调干部任职地方,都是要带点自己人的,你就把孙金鑫安排了,别人能说什么闲话!”
顾诏皱皱眉,反问道:“你的意思是,孙金鑫不服从分配,自己跑到纺山来了?”
“多新鲜啊,你看不出来吗?我不是早就给你说了,你自己没在意罢了。”平鸿雁抿抿嘴,下巴微微收缩,看样子有点嗔怒的架势,好像顾诏忘记她的话很不应该。
顾诏坚信,从头到尾平鸿雁就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事情好像变得有点奇妙了。他摸摸鼻子,说道:“那我先要搞清楚一件事,孙金鑫是奔着你来的,还是奔着你那个学长来的?”
“有什么关系吗?”平鸿雁眨眨眼。
“当然有。如果是冲着你们学长的关系,那应届精英大学生来纺山县,我是举双手欢迎,各个单位都是抢着要。不过若是冲着你来的,那不好意思了,哪儿来的回哪里去,在我这里不放这个口子。”顾诏说得很是义正言辞。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还副县长呢,没羞没臊的。”平鸿雁有点脸红,狠狠的剜了顾诏一眼。
顾诏茫然,平鸿雁好像误会什么了吧,他这话的意思,是因为平国新把平鸿雁交托给他,他要保证平鸿雁在纺山的时候不能出现什么差错。那个孙金鑫,恃才傲物也就罢了,但顾诏一路上观察着他,发现孙金鑫颇有点眼高手低的样子,要是平鸿雁在他眼皮子底下跟这种人走到一起,平国新见了之后不满意,到时候还不是拿他顾诏出气?
平鸿雁看着顾诏瞠目结舌的样子,感到很是好笑,捂着小嘴说道:“行啦,别发愣了,我给你说实话吧。本来我们学长已经给孙金鑫联系好了,好像是担任县委班子某位领导的秘书,可昨天一起吃饭的时候,学长告诉我们,那位领导今年提升的计划搁浅了,所以……”
顾诏心中一动,这么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个学长肯定跟孙金鑫说了悄悄话,要不然孙金鑫昨晚看自己的眼神怎么就那么不对劲!他装作惋惜的叹口气,随意说道:“不知道是哪位领导啊?”
“还能是哪位,就是矿业局的康局长呗。”
顾诏眉头微微一挑,问道:“康荣景?”
“你也知道他啊……”平鸿雁拖了个长音:“哦……对了,你这个常务副县长,就是从人家手里夺过来的。”
顾诏呵呵笑道:“不能这么说,是组织安排的。这样吧,你通知小孙,下午的时候来我办公室,我跟他见见面。做秘书嘛,做谁的秘书不是做。”